。”
话音未落,就看到门口进来了一位客人。
这客人挺面熟的,古丽仔细看了看,是玉石巴扎上的人,和田的玉石圈子也不大,大部分都有过眼缘。
“阿达西,来啦?”阿旺赶紧堆起职业笑容迎上去,“想看点啥料子?籽料山料都有,我给你拿出来掌掌眼?”
那人来到屋里,随口应了一声,便在几个柜台边上溜达起来。
“哦,随便看看。”
汉子含糊地应着,倒背着手,眼神已经在几个柜台间飞快地扫视。他先是在靠墙的中低档料子的柜台前磨蹭,像似在搜寻着什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显然没找到目标,他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最终才心不在焉地看向主展柜上。
顿时眼睛忽然一亮!
径直走向了那主柜台,眼睛死死的看向那两件黄口料。
确认是黄口料之后,又瞄了一眼价格,心中暗喜,但又装作一副淡然的模样。
抱石轩!
这可是在玉行里响当当的老字号,金字招牌亮堂得很!行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源头消息,哪个能瞒过抱石轩的耳朵?
他脑子飞快地转动,如今这店里敢把最贱的“黄口料子”堂而皇之地摆在主位上,还标出天价!你看这显然是听到了风声,标牌上的红墨水还没干透呢。
这难道是真的?那传闻里的“新玉种”,真就是这不起眼的黄口料?!
“巴郎子,你们这里的黄口料是不是标错了价码,你莫不是看成了羊脂白?”
阿旺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依旧挂着职业笑:“没错嘛,阿达西!就是黄口料子,行市.....行市它就这样了嘛,是贵了点,您要是手头紧,咱看看别的?”
阿旺说着,就伸手将那人往其他柜台上引。
毕竟这个价格,傻子也不会掏钱。
可这人就像脚底板被粘住了,纹丝不动!
他反而凑近了玻璃,嘴里却像是漫不经心地扔出句话:“贵嘛,是贵了点......不过,伙计,我看你这俩物件雕工嘛还凑合。”
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带着一股子“我吃亏你赚大”的试探:“这样吧,你要是能行个方便,给我落点价码,这两件嘛,我就一起买了,咋样?”
这话,让阿旺吃了一惊。
这还真有人要?这冤大头还一买买俩,用羊脂玉的钱买垫桌脚的料?
阿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扭头看向一旁的古丽。
古丽莲步轻移,应声走到柜台前,她琢磨了一下这位顾客的心思,再加上刚才主柜台那离谱的标价......电光火石间,她就明白了几分。
苏阳放出去的“风”,刮来了第一条闻着味儿的鱼!夫妻间的默契无需多言。
“东家,”阿旺见古丽走近,带着掩不住的急切汇报,“这位老板想一起把咱这两块黄口料子请走!还问问能不能给落点价.....”
他眼神巴巴地望着古丽,恨不得赶紧替她点头,过了这村真没这店了!
古丽脸上带着笑容,轻轻摇了摇头:“阿达西,真是对不住啦。您也知道,咱们抱石轩的规矩,好玉好价,童叟无欺。别的料子都好商量,唯独这两件黄口料子,行市刚定,价格嘛.....一分也落不了。”
她声音温和清晰,又说道:“要不您再看看这块‘糖白’俏雕的把件?成色好,工也细,价格嘛还能商量商量。”
她从容地指向旁边一个糖色玉件,不动声色地给顾客指了个台阶下。
古丽越是这么说,那人心里越是跟猫挠似的。
抱石轩老板娘说“行市刚定”、“一分不落”这话的分量可不轻啊!
这可急坏了一旁的阿旺。
我的东家奶奶唉!这价格都是咱翻两倍标上去的,碰见个冤大头想接盘,您还不赶紧敲锣打鼓地卖咯?还要按牌价?死心眼啊!我干了半辈子伙计,头回碰上这么一个人傻钱多的买主啊!
眼瞅着到手的单子就要飞了,阿旺也是有一脸的无奈,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那人听了古丽的话,脸上倒没显出多少失落。他只是用力搓了搓下巴,眼神在黄口料和价牌之间来回睃巡。
过了一会,他咬了咬牙根,似乎做好了决定。
就在这时。
店里一下子涌进两三个面色急切的中年男人。看穿着打扮,也是玉石巴扎上的常客。
这几位老兄进店后,眼神根本顾不上瞟别的柜台,直接来到主柜台,看向那两件黄口料。
“给我包起来,不还价,我都要了!”
阿旺感觉像是听错了一样,又问道:“您说不还价?都要了?”
而那精瘦的汉子顿时不乐意了。
“我说老黄你们俩是不是不懂规矩,是我先来的,凡是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是你先来的没错,但是你也没说买啊,我们来了正好盘下,这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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