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不是自己都改了又改?”
秋鱼子摇头道:“不,他开始将自己的想法收集、整理并且写下来,这就是在著书了。”
“无论那书如何,但他从动笔开始就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和许许多多照本宣科的读书人不同了。”
“我说他这阳神进境怎么这么快,原来是在做学问……这,要得!”
说着,他竟然都露出了艳羡的神色,甚至跃跃欲试自己也想试试。
他本以为这就是赵以孚成就阳神的关键,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画面还没结束。
接下来出现的,是杀戮!
赵以孚无情而迅捷的挥剑,直至完成了千人斩!
可是在杀戮的过程中业力升腾却助他凝聚浩然正气。
这是……
秋鱼子深吸一口气道:“诛邪!”
他没有过多评述了,因为这不是他的范围。
不过他表情又凝重了,担心赵以孚会从此走上杀道。
然而只是下一刻,他们看到了赵以孚从一具深井女尸手上小心翼翼接过女婴时,他的神色间却露出了震撼之色。
这个画面太残酷了,却又深藏着柔软与温暖。
画面中,赵以孚在这一刻伸出的手,就已经散发着柔和但耀眼的光芒。
这一刻,光芒并不明亮,但绚烂得令人挪不开眼睛。
当然,画面变化没有结束,最终来到了最后一幕,赵以孚为了给孩子们寻找食物而去各种挤奶的画面……
嗯,秋鱼子最终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他算是知道为何赵以孚不肯说了,原来是这样啊。
赵以孚停下画面,撇撇嘴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期待自己的分享能够令师父领悟什么就好。
梁中直的确有所感悟,他闭上了眼睛默默地体会,随后睁开眼睛道:“君信,做得好。”
他没有说自己收获了什么,只是夸奖赵以孚做得对。
赵以孚有些羞赧地说:“师父,过奖了。”
梁中直很是认真地说道:“你值得夸奖。”
“你的阳神,便是在努力以温暖的双手托起那可怜孩儿的瞬间得以成就。”
“其后一段时间,应该都是你阳神的蜕变阶段,直至你在给孩子们到处寻找奶水时彻底完成了蜕变。”
赵以孚惊讶。
他没想到梁中直竟然会对他说这么一番话。
梁中直笑了,他伸手揉了揉赵以孚的脑袋,就好像多年前他初见那离家少年郎时那一个无声的摸头安慰。
他说:“你一直都是好孩子,你从始至终就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来温暖别人……恭喜你,做到了。”
这一刻,秋鱼子忽然间感觉到自己是多余的了。
他的阳神悄然消失。
而在京城的丞相府中,气度恢弘的当朝丞相正眼眶微红悄悄流泪。
无他,想自己师父了而已。
丹青门的传承,有不少门人都是从小就在墨麓书堂接受启蒙,一直到功成名就外放做官。
这里有些人不会有真正的师父,但对于教导他们的师长也是如同至亲长辈的感情。
更何况是正式拜师的师徒关系,那简直亲如父子。
当年赵以孚哪怕没有拜师时,梁中直就已经在为赵以孚做长远计较了,拜师之后更是潜心教导,默默地给他铺路。
如今赵以孚功成名就,梁中直没有别的念头,只有由衷的喜悦,以及一声慈父式的夸赞。
赵以孚内心一下无比平静,但平静之中也有力量慢慢蕴生。
他知道,这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他面对什么困难都会与他一起面对;无论他取得多少成就,也只会为他高兴而不会嫉妒他。
梁中直收回了手道:“去吧,做你自己的事情去,我也要好好思考该如何规划大教了。”
赵以孚说:“有麻烦别一个人扛啊。”
梁中直随口道:“知道了,快点走吧,勿念。”
赵以孚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归本体。
他的确还有事情要做。
襄阳城发生的战事很明显是一场突袭,他必须要给赢琮示警。
所以他在阳神回归,定了定神之后就拿出千里画来准备联系笔友。
然而……
他这次写了字,却迟迟等不来回应。
以往他只要写字,最迟一炷香的时间也是会立刻有回应的!
但这次……
赵以孚感觉奇怪。
最初成就阳神,他其实没觉得有太大不同之处,只是感觉元神增强了,对天地的感知增强了,如此而已,都是预料中的增强。
可这次他却增添了一份浓浓的不安之感。
他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然后开始掐指测算。
他知道赢琮姓名生辰,又和他有密切的关系,故而推算十分顺利……
可是这顺利得出的结果却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