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矢口否认道,“不是霍璃,是一位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游医,儿臣也是无意中才找到他的。”
“起初儿臣也并不太相信那游医的水平,迟疑了许久,后来儿臣也是被身上的毒折磨的没有办法了,只好相信那位游医的医术,这才迫不得已求他帮忙解毒的。”
“前后一共解了三次毒,一共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才解除了身体里的毒素,刚解毒不久,还没有来得及向父皇禀报呢!”
秦武帝仍是一脸的疑惑。
半信半疑地追问道,“果真如此?”
端王满脸的诚恳,态度谦卑又恭谨。
“皇儿一向将父皇奉若神明,从来只有崇敬、钦佩之情,又怎敢在父皇面前,有半分谎言?”
秦武帝仍是半信半疑,眼神犀利地盯着端王默不作声。
那眼中的审视,如尖刀利刃一般,在端王的身上一寸寸地刮过,让他倍感浑身生寒。
秦武帝朝身边的老太监招了招手,老太监腿脚麻利地跑了过来,一脸的恭敬之态。
他低声吩咐道,“听闻霍璃已经醒了过来,速传令给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府,让他们速去审理霍璃一案,顺便让人问一下,端王的毒是不是她解的?”
老太监斜睨了端王一眼,很快就领命离去了。
目睹秦武帝的一举一动,端王心中猛地一沉,仿佛有股莫名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令他心神不宁,思绪纷乱。
他心中忧虑重重,生怕自己的谎言如同薄冰一般,轻轻一戳,就暴露出来了。
一旦谎言被戳穿,秦武帝又将会如何严厉地处罚他呢?
端王的心里极为忐忑不安。
他缓缓地合上眼帘,不敢再细想下去了,恐惧却如洪水一般,将他的浑身都给淹没了。
接下来又是一室的寂静,秦武帝再也没有和端王说过一句话,就把他当成空气一般,凉在一边。
一人认真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另一个人则诚惶诚恐地跪着装死。
气氛诡异得令人感到窒息。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老太监才再次手脚麻利地冲到秦武帝的面前,低声耳语了好一会子。
端王悄悄地、小心翼翼地向秦武帝的方向,偷瞄而去,只见秦武帝的眼神犹如寒光闪烁的利刃,透着不容置疑的凌厉与狠绝,令人心生寒意。
他的心跟着狠狠地颤了颤,感觉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须臾间,秦武帝那雷霆万钧的怒喝,就自头顶轰然炸响。
“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子,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信口雌黄,你的眼里面,可还有朕这个君父的存在?”
“你可知晓,你这是犯下了欺君罔上的滔天大罪?此乃大逆不道,天理难容之举!”
端王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他的头低低地伏在地面上,声音发颤地道,“父皇,你饶了儿臣吧!......”
“儿臣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霍璃现在的身上有官司缠身,儿臣才不敢承认是她解的毒,儿臣也是想拉开和靖王府的关系,免得被他们连累,沾上一身的污浊之气!......”
“再说,儿臣只是让霍璃帮儿臣解毒,并不知道她居然丧心病狂地用活人来试毒,也是怕父皇怀疑到儿臣的身上,才迫不得已说谎的呀!”
“虽说人正不怕身子斜,但流言最伤人,儿臣也是怕被他们连累了。......”
言毕,他脸上瞬间浮现出痛心疾首的神情,那真挚的模样,倒像是真真切切地剖析内心,真心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般。
秦武帝对他的这番卖力表演,并没有半分动容。
只是努力压制着胸中的熊熊怒火,平静地阐述道,“霍璃供词中承认,她在你从狩猎场回京的途中,就为你解了身上的毒,朕回忆了一下,你身上的毒,甚至比朕身上的毒,还要被解得早一些呢!”
“你这个狠毒自私的逆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妃和手足兄弟都饱受毒药的折磨,你却无动于衷,漠不关心。”
“你这样做,还是个人吗?简直是猪狗不如,太让朕失望了。”
端王没想到霍璃居然会拖他下水,什么都交代了出来。
这个蠢货,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不堪大用了。
一时又气又急,端王急切地辩解道,“父皇,儿臣解毒是在您之后,你一定是记错了。”
“当时,您和母妃浑身骚痒难耐,儿臣恨不得以身替之。”
“可是,当时儿臣也浑身受到毒素的折磨,根本就是自身难保呀!”
“后来,儿臣看到父皇身上的顽毒,都被解掉了,这才相信世间有奇人异士,这才重新燃起了解毒的希望,于是就四处寻医想办法解毒,这才无意中,找到了霍璃解了身上的毒素......”
“儿臣此言绝对没有半分虚假,还请父皇相信儿臣呀......”
秦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