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最近有多火。
她眼里还是只有她的ppt、她的表格、她的方案，还有时不时藏在心底、又小心掩饰的那点对他的偏爱。
可池珣却刚刚从一场充满算计的对峙里走出来。
沈致远看中清浔身上的流量潜力，看起来就像“明天就能红”的天选之女。
而他却用这些，拿来做了威胁自己的筹码。
“只要你离她远一点，我就可以成就她。”
他忽然很讨厌这句话。
而此刻，清浔还在他面前轻快地说着。
“我刚才在那边还看到有个小女孩蹲在地上画画，超可爱！你看她画的猫还歪着脑袋。。。”
她眉飞色舞地讲着，像一束刚刚沐浴完阳光的向日葵，自顾自地发光。
池珣忽然移开了视线。
他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眼里的东西。
那种被强塞进喉咙里、却无法说出口的酸涩。
她无辜被推上风口浪尖。
而他，竟也无法给出什么明确的保护承诺。
“池珣？”清浔微微歪头看着他，
“你今天好像不太说话呀？”
她没觉得他变冷淡，只以为他是太累了，便体贴地停下了话头。
池珣看着她，她笑的十分明媚，就像阳光，他岔开视线，喉结轻轻动了动，最终只是淡淡道：“我没事，你……今天看起来挺开心的。”
“啊？”清浔愣了一下，然后咧嘴一笑，“是啊！可能是因为遇到你了吧。”
一句话，让他原本低沉的心忽然有些乱。
他没有告诉她，今天有人用她的“未来”来胁迫他。
她笑得那么好看了。
她不知道有人在计算她的热度，不知道她被资本牢牢的盯上了。
她只是站在满墙蔷薇下，阳光穿过枝叶落在她肩膀，朝他招手，轻轻说。
“哇，真没想到会遇到你呢。”
他终究没说出口什么。
只是轻轻低了低头，压住那种满腔翻涌。
她还不该知道这些。
“……要不我们找个咖啡厅坐坐？”清浔小心翼翼地问，“我记得这边有一家小店，榛子拿铁特别好喝。”
他看着她，轻轻牵起嘴角：“走吧，去喝咖啡。”
小巷尽头的咖啡馆安静而温暖，木质门框被蔷薇藤蔓攀附着，空气里飘着咖啡豆和花草的香气。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从橘黄色的窗帘缝隙间投下来，把桌面照得温柔一片。
池珣低着头翻着菜单，指尖却落在一个位置很久没动。
对面的清浔托着腮，歪着头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了。
“你今天怎么话那么少？”
她声音不大，语气却软软的，像是在试探。
池珣指尖顿了顿。
她又问：“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平时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还是没说话。
清浔索性将手肘支在桌上，认真地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点担忧，又藏着些许小心的期待。
像是在等他开口，又像是在笨拙地表达“你可以和我说”。
她一双眼睛太干净，太认真，里面藏着的情绪几乎要把他逼得无路可退。
池珣喉结轻轻动了动，眼神却忽然变得深沉。
那一刻，他心里忽然有点堵。
而她现在，就坐在他对面，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池珣？”
她又轻轻叫了一声。
像是怕他不回答，又像是在小心确认。
池珣垂眸，忽然轻轻笑了一下，那笑意淡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随即就化开了。
“没什么。”他声音低哑，“大概是没睡够，有点恍神。”
清浔愣了一下，显然不太信，但也没继续追问。
她点了点头，忽然嘟着嘴小声说：“你今天都没夸我新裙子好看。”
池珣听到这句，才终于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她穿的是一条奶杏色的连衣裙，领口设计得不张扬，却露出锁骨的一点弧线，整个人像是刚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清透。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没说话，只把视线收了回去，低声道。
“挺好看的。”
清浔脸一红，“这么敷衍。”
“没有敷衍。”他语气淡淡，“是真的好看。”
她撇撇嘴，却还是弯了弯眼睛。
咖啡端上来的时候，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
明明是再日常不过的一顿咖啡约会，可池珣却觉得胸口闷闷的。
街边的咖啡店外，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木质桌面上，风掀起了清浔的发尾，她托着腮看着窗外的天光发呆。
池珣忽然轻声问：“你有什么梦想吗？”
他声音不大，像是在不经意地开口，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