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年轻男女,和一个老头子。
白衣服,黑布鞋。
不正好和大槐树下那三个人影对上了吗!
那三人中的年轻男子,拿着一个竹片,一下一下的刮过门板。
竹片和门板摩擦,发出难听的吱吱声。
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冷清的巷子显得格外刺耳。
苗素素母女的家里漆黑而寂静,仿佛无人在家。
但那三人并没有离去的意思,那竹片刮门的声音,反而一声比一声响。
年轻女子戴着长长的银耳环,和银项链,身上斜挎着一个小竹筐。
老头面目沧桑,背着竹篓,提着一个瓦罐。
而年轻男子除了手里的竹片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令人不适的动静,把虎子都给惊到了。
“老板,这谁啊?特么的,大晚上的故意膈应人是吧......”
“虎子,嘘!”
陆非对虎子做了个低声的手势,眯起眼睛,站在窗户静静观察。
“这几日他们母女都没有出门,这些人是怎么找上来的?难道,是苗素素故意的?”
“老板,到底怎么个事儿啊?”
虎子也凑到窗边,小心朝外看去,看到那阴森的三人,顿时吓一大跳。
“他们是......是不是黑市那些......咱们要不要去帮忙?”
虎子赶紧闭嘴,生怕对方发现有人在偷看。
蛊师的厉害,他深有体会。
“我已经给了她们需要的东西,看看再说。”陆非摆摆手。
虎子轻手轻,脚像做贼一样,拉上大门,又关了灯。
两人在当铺里,静观其变。
吱——吱——吱——
刺耳的剐蹭声,回荡在门外。
苗素素手握着盲杖,坐在黑暗里。
“素素,他们来了!他们真的来了!”苗桂花老脸紧绷,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妈,别慌,照我说的做就行。只要他们敢踏进这个房子,死的就是他们。”
苗素素声音冰冷,手指握紧了盲杖。
门外。
“继业哥,她们就藏在里面,还等什么?直接进去她们抓出来啊!”
见房子里迟迟没有反应,年轻女子失去了耐心,上前按住年轻男子的手,然后一脚猛地踢开房门。
呯!
门板重重撞在墙壁上,可怜的颤抖着。
“苗素素,滚出来!”
年轻女子率先冲进屋里,对着黑暗嚣张大喊。
“继业哥不远千里,找到江城,一路风餐露宿,你但凡还有一点良心,就马上给我们滚出来!”
“翠翠,莫冲动,苗素素不是好惹的。”
三人中的老头慌忙跟上去,守在年轻女子身边,满脸紧张。
“五叔,怕什么?有继业哥在呢,继业哥的连理蛊专克苗素素,她敢动用任何蛊虫,继业哥马上就能察觉。”年轻女子不以为然地冷哼。
“苗素素,你自己滚出来,别逼我们动刑!”
她继续冲着屋子嚷嚷。
见屋里还没动静,她气得摔摔打打,将干净整齐地桌椅踢得东倒西歪。
“翠翠,你冷静点啊。”老头劝不住年轻女子,着急地看向年轻男子,“石继业,你快动手啊!要是翠翠有个闪失,我们四寨可饶不了你!”
“够了,麻翠翠!”
石继业微微吸一口气,迈腿走进屋子,阴沉的脸庞抬起,望着楼梯的方向。
“素素,别闹了,我来接你回家。”
“这种城市污浊吵闹,哪有苗疆的山清水秀?这里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
“你跑也跑了,闹也闹了,该回去了吧?”
他声音不大,但语气毋庸置疑。
麻翠翠停止打砸,也望着楼梯的方向,眼神十分不悦。
然而。
楼上还是一片死寂。
“好你个苗素素,继业哥三催四请地你都不肯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麻翠翠一跺脚,从斜跨的小竹筐里,抓出几条小蛇撒向楼梯。
那几条蛇顺着楼梯一爬,眨眼间就没了影子。
“继业哥,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的生蛇蛊,全苗疆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麻翠翠得意地叉着腰。
但石继业面无表情,似乎并不认同这一点。
不到十秒钟。
楼梯有了动静。
“看吧!我就说,我的生蛇蛊一出手,她们就乖乖的下来。蛇毒发作,浑身又痛又痒,谁能受得了......”
麻翠翠更加得意。
可话没说完,一旁的麻五叔紧张地指着楼梯。
“不对啊,翠翠!那是你的蛇!”
麻翠翠抬头一看。
只见从楼梯掉下来的,是断成一截截的蛇尸,淡淡的血腥味飘了过来。
“苗素素,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