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不到孤单了。
步伐慢了些,手轻轻按在心脏的位置,能感觉到缓慢的跳动,可苏云眠却觉得古怪。
在跳。
却又好像不在跳。
随着姑奶离开的时间拉长,某种东西好像也在渐渐随之抽离,这种感觉很奇怪,也让她感到恐惧,尤其是在面对孟安的时候。
自己亲生的孩子站在面前,她心里却麻木到毫无波澜,只有冷漠。
刚刚在老太爷面前也是。
好像有某种东西在渐渐消失,她现在大概明白是什么了。
如果说,她所拥有的爱,最为浓烈深切毫无保留的爱,来自于姑奶和奶奶,那么随着这两人前后离去,好像也把她爱人的能力一同抽离了去,跟着麻木死掉了,世界也跟着扑了一层灰,一眼望去,所有人都好像在眼中蒙了层旧影,像是她与他们之间隔了一层灰色的薄膜,这薄膜连虚无缥缈的感情都隔断,再感受不到分毫,心也随之麻木了。
她不会爱人了。
不是不会的不会,而是不会了。
扶着廊柱,苏云眠抬头望向夜幕中悬挂的那晚残月,惨白月华落了满眼,敷上一层冰冷的漠然。
这时候苏云眠想的却是:
完了。
要快一些找到徒弟才好,晚了她怕自己教不出东西来了。
艺术也好设计也好,最需要的,就是情绪,极端的张扬的浓烈的,死水一片的心,是做不出有神韵的作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