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所有的手段,在县兵们以众凌寡的堂皇大势之下,都显得极为无力。
匪类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容身的“堡垒”,一点一点的被掘开。
他们原本还打算等到土丘被彻底挖开,众人便群扑而出,和余缺等人决一死战。
哪成想,不等余缺等人的出手,挖开的土丘就先行将他们埋葬了一番。
噼里啪啦!
庞大的山体,继续崩塌,还形成了漩涡一般的景象,且有沙沙的流动声音响起。
这种声音所代表的,乃是墓室当中布置了流沙陷阱,若是一不小心的触动了机关,便会引动墓室中的流沙落下,将入侵者全部埋葬掉。
此等手段对于擅长打盗洞的盗墓贼一流,极其管用。
但是对于余缺他们这等明火执仗的县兵大军而言,压根无用。
他们只需站在土丘的边缘,笑看着一个个被活埋在了墓室中的匪类们挣扎。
等到百丈高的土丘崩塌大半,君白凤命令众人再次等待了小半时辰,直到墓室中的惨叫声微不可查,一众鬼神也从中感应到了不少死气。
她方才下令众人再次上前,彻底的将这座土丘挖开,免得内里还存在暗道,让那些匪类苟延残喘,抑或是今后又沦为其他匪类的藏身之所。
继续开挖中,些许意外自然是发生了的。
有匪类埋在了沙土中,但是身子骨坚韧,硬生生承受住了垮塌,然后在县兵们的动静出现时,他们当即就做出了反抗。
噗呲的声音,不断的在土丘上面响起来,时不时就会有惨叫声发出。
原本还信心十足的县兵们,对于挖掘墓室也变得小心起来。
即便如此,出兵剿匪,少不了会有人手折损。
君白凤对此视若无睹,反而将寨子中其余的人手全都压了上去,打算今日就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挖开此地。
于是众多将士们,轮番上阵,点火夜战。
约莫第五个夜晚,原本百丈高的土丘,被他们以人力法术,彻底的分开,露出了底部恍若一城的墓室布置。
其间的被挖出的匪类们,多达数百人,活着的也还有几十口,都被当做军功证明,给整齐的摆放在了营寨的左右。
而山丘底部的墓室一露出。
一直云淡风轻的君白凤,终于是忍不住,她主动的从军寨中走出,嗖的来到了墓室跟前,并直勾勾的盯着墓室深处。
此女的目光闪烁,她望着四周随着她而来的统领、坊主们,平静开口:
“匪类虽然已经除去,但是本将观此地,颇为邪性。
那些龟缩在此的匪类们,也都恍若阴鬼般,不似活人。尔等在外好生的看守,本将选几个人先下去一探究竟。”
她在面色各异的统领、坊主们当中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便落在了余缺和老马猴的身上,开口:
“余坊主,你身为炼度师,颇通鬼事,且随本将下去一探究竟。”
余缺的脸上毫无异色。
但是他心间一动,明白君白凤所需要的煞气,多半是就在这墓室底部了。对方应该是为了免得煞气走失,或是被其他人等瞧见,便叫停了继续挖坟。
“是,卑职听令。”余缺带着老马猴,从容不迫的拱手走出。
但是这时,突地就有叫声响起: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卑职一众,岂能让将军亲自犯险?”
众人躁动,纷纷抬眼看去,顿时一个个的面色更是怪异。
因为那喊话之人,正是第七坊兵的统领——费武。
此人面色肃穆,义正言辞,颇有种主动为上官分忧的模样。但是自从余缺上次和此人一斗,坊间早就流传着此人和君白凤不甚对付的传言。
如今费武站出,许多人心的绪翻滚,又都紧紧的盯向了底下的大墓,个个想法都开始活络。
“一方大坟,内里不知能有多少鬼神啊!”
“不仅仅是鬼神,若是这坟墓的主人地位高点,内里当是还会有不少的陪葬法器。”
对于此世中人而言,在野外探险之时,没有什么事情能比遇见一座可以降服的孤坟要好了。
只要孤坟中存在鬼神,那么挖坟就是在挖宝!
因此君白凤的举动,在费武等人看来,无疑就是想要私吞了底下墓室中的好处。
一些同样心怀叵测,或是不服君白凤的统领们,其眼神愈发的跃跃欲试。
君白凤停下了脚步,她漠然的转身,紧盯第七统领费武,淡淡开口:
“费统领,你是想要违反军令吗?”
这话一出,让在场的众人们面色微变。
一地主将的军权本来就极其之重,眼下众人又的确是在出兵中,君白凤的任何话对于他们而言,都可以算作是军令。
不说当面违背了,哪怕只是私底下议论,君白凤都可以用“扰乱军心”为借口,当场斩杀了他们。
第七统领费武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