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一点，你所说的守护和自由，其实本来就矛盾的。”
青云看着沈浪，继续道：“若是有一天，你竭尽全力去守护的人，让你不得自由，那又如何？”
“是选择守护，还是选择自由？”
“是舍弃守护，还是抛弃自由？”
青云的灵魂三问，顿时让沈浪哑然无语。
“所以......神性，才是修行的最终选择？”
沈浪直视着青云。沉默许久，才终于开口。
“看来你知道并感悟了一些事情。”
青云目光清明，轻声道：“包括我在内，修行的路都很短很短，并没有那种亲身体会，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所有在乎的亲故都死去，甚至我们所认识的人都泯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你觉得守护还有意义吗？”
“或者说，你觉得人性还有意义吗？”
“没有吗？”
沈浪道。
青云摇头：“不知道，我虽然感悟过轮回，但却没有亲身体验过，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将人性泯灭。”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而想要超脱出这方天地，必须要脱离人性。”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运行遵循自然规律，不因人类情感或意愿改变，任万物自然发展。）
“为何要脱离，人......难道就可不超脱吗？”
沈浪说出自己的疑惑。
“理论上，不可以。”
青云摇头，
“为何?”
沈浪不解。
青云不答，手指点向沈浪的眉心，沈浪面色微变，下意识的想要躲闪，不过随后反应过来，任由青云的一指点在眉心之上。
轰！
天地轰鸣，沈浪只觉一阵眩晕之感涌上心头。
而当他回过神来之时，眼前的场景已然变了，周围高楼林立，而眼前则是一片海滩......
“这是......”
沈浪目光一亮，他赫然回到了现实世界。
“原来这就是你本体所处的小世界......”
一旁，青云负手而立，看着周围的高楼大厦，并没有太多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出来了？”
沈浪心中惊疑，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你意识中的世界，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你不必惊讶。”
青云开口，为沈浪解惑。
“原来如此......”
沈浪恍然大悟，还以为青云直接出来了呢。
若是青云真的能够出现在现实中的话，那估计整个世界都得跟他姓！
天境大圆满已经可以撕裂虚空，核武器什么的根本不好使使。
到时候先把日本岛给打沉！
“你进我意识里干啥？”
沈浪收起思绪，询问道，
“你看！”
青云往前一指，海面上风起，那里有一艘小船被海浪掀翻，几名渔民落海，一条鲨鱼从远处而来。
“什么意思？”
沈浪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若是你有足够的能力，你会不会选择救他们？”
青云道。
“会。”
沈浪下意识的点头。
“如何救。”
“将他们带上来，或者......杀了那条鲨鱼！”
沈浪直接道。
“好。”
青云点头，随即手一挥，那渔船和鲨鱼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钓鱼佬坐在游轮上钓鱼。
“若你有能力，会不会救那些鱼？”
青云又问。
“......”
“不会。”
沈浪摇头。
“为何刚才救，现在却又不救？”
“因为我是人。”
“不错，因为是同类，所以你救人而不救鱼。”
“但在这方天地的意志看来，人和鱼都是生灵，甚至包括那些植物，那座山，那片海，都是生灵，世间万物并无品阶之分。”
“这......你的意思是......”
“人类，在历史长河中仅仅存在了极少的一段时间，对于这方世界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只要是人，那便永远都会有所偏向，又如何能够超脱这方天地呢？”
青云的话震耳发聩，沈浪不自觉的愣在了原地。
是啊，以地球这方天地而言，人类......才出现了万年，万年而已，在地球的时间长河中并不算长，若是将地球诞生，直到现在算成一天的话，人类的存在也仅仅只有几秒钟而已。
哪怕是现在，虽然人类占据了地球的主导，但连所有生灵的亿万分之一都不到，又如何能够代表万物生灵？
只要有人性存在，那便还是一个人，有主观的偏向，根本无法比拟整个天地意志，又谈何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