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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罗裙

她设想过无数次东窗事发的情景,却没想到沈秋会是这样的反应——没有暴怒,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收拾一下。”沈秋背对着她望向窗外的雨幕,“明日随我去贾府。”
    叶红愣住了:“贾府?可那里不是...”
    “霍乱肆虐,十室九空。”沈秋转身,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贾大人是我故交,临终托我处理身后事。你既然是我的妻子,自然该同去。”
    叶红的指甲陷入掌心。
    贾府在三百里外的青州,据说整条街都已经被官府用石灰线封住。
    她突然明白了,这是沈秋给她的惩罚——比休妻更狠,比死亡更冷的惩罚。
    “好。”她扬起下巴,努力让声音不发抖,“我去。”
    沈秋似乎早料到她会答应,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对了,今日是我们成婚三周年。”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桌上,“差点忘了。”
    布包里是一支木簪,朴实无华,只在顶端雕了朵小小的梅花。
    叶红认得这木头,是去年沈秋从北境带回来的铁桦木,号称刀剑难伤。
    当时她只当是块破木头,随手扔进了库房。
    窗外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簪子上细密的纹路——那分明是被人摩挲过无数次的痕迹。
    卯时的金陵城还笼罩在晨雾中,沈家的马车已经碾过青石板路,向北城门驶去。
    叶红靠在车厢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支铁桦木簪。
    一夜未眠让她太阳穴突突地跳,每次闭眼都会看见沈秋站在醉仙楼房门口的身影——黑衣如墨,眼神如刀。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她掀开帘子,发现已经出了城。
    官道两侧的田野里,早起的农夫正弯腰插秧,对这支前往死亡之地的车队毫无兴趣。
    沈秋骑着黑马走在前面,背影挺拔如松,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
    “夫人,喝口茶吧。”随行的丫鬟递来温热的参茶。
    叶红摇摇头,目光落在车队末尾那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上。
    今早出发时,她亲眼看见陆明辉被两个衙役押上了那辆车。
    当时年轻人脸色惨白如纸,与她目光相接时竟慌忙别过脸去,哪还有昨日床笫间的柔情蜜意。
    “他为什么带陆明辉?”这个问题在她舌尖转了又转,终究没敢问出口。
    正午时分,车队在驿站休整。
    叶红刚下车,就听见几个马夫在井边窃窃私语。
    “...贾府那条街已经死了七成的人,尸体都来不及埋...”
    “...听说染病的人会从眼睛开始流血,不到三个时辰就...”
    “嘘!沈大人来了!”
    议论声戛然而止。
    叶红回头,看见沈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个油纸包。
    “吃点东西。”他递过来两个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接下来的路没有驿站了。”
    包子很香,可叶红只咬了一口就咽不下去了。
    她盯着沈秋的侧脸,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带我一起去送死?”
    沈秋正在检查马鞍,闻言动作顿了顿:“贾大人临终想见你一面。”
    “胡说!”叶红声音陡然提高,“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贾大人!”
    驿站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沈秋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三年前我们成婚那日,贾大人送了一对翡翠镯子做贺礼。他说他年轻时曾受你父亲大恩。”
    叶红愣住了。
    她确实记得那对镯子,成色极好,被她当掉换了套红宝石头面。
    当时沈秋只是皱了皱眉,第二天却带回当票和镯子,什么也没说。
    “我...”她突然语塞。
    沈秋已经翻身上马:“上路吧,天黑前要赶到青松岗。”
    傍晚时分,远处山峦渐渐显出狰狞的轮廓。
    叶红从车夫们的交谈中得知,青松岗是去贾府的必经之路,也是方圆百里最险要的隘口。
    去年有伙山贼在此劫了官银,正是沈秋带人追剿了三天三夜,将贼首的脑袋挂在了岗上的老松树上。
    “听说那晚沈大人独自进山,第二天清晨提着七颗人头出来...”车夫说到一半突然噤声,因为沈秋的马已经靠近。
    叶红看着丈夫在暮色中愈发冷峻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三年来,她只看见他刻板守礼的表象,却忽略了他腰间铁尺上的血迹,忽略了他夜半归来时身上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今晚在岗下扎营。”沈秋下令道,“任何人不得擅自离队。”
    营地很快搭好。
    叶红坐在篝火旁,看着沈秋亲自巡视每个帐篷。
    他的脚步比猫还轻,目光比鹰还利,路过那辆关押陆明辉的马车时,特意多停留了片刻。
    夜深人静时,叶红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
    她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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