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将玉佩举到胎记旁边,对比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果然如此。”她将玉佩递给谢惊鸿,“看这图案。”
谢惊鸿接过玉佩,只见上面雕刻着精细的纹路,正中央是一个月牙形的图案,与他肩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唐柔展开铁匣中的纸张,那是几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二十年前,金陵王家发生了一场惨案。”她轻声念道,“家主王天风及其夫人遇害,唯一的儿子下落不明。当时传言孩子已经死了,但实际上......”
谢惊鸿接上她的话:“实际上孩子被人救走了。”
唐柔点头:“我父亲是王天风的结拜兄弟。惨案发生后,他冒险救出了你,将你交给一位隐居的刀客抚养。”
谢惊鸿握紧了玉佩。
师父从未提起过他的身世,只说他是个孤儿。
现在想来,师父临终时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有了答案。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他问。
唐柔收起羊皮纸:“因为我需要确认。‘千机引’和王家的血玉麒麟是一对钥匙,可以开启王家地下秘库。那里不仅有王家的财富,还有......”
“还有什么?”
“天机册。”唐柔的声音变得更低,“一本记载了江湖各派隐秘的册子,包括唐门三长老毒害我父亲的证据。”
谢惊鸿明白了:“所以你需要我,不仅因为我的刀,还因为我的身份。”
唐柔没有否认:“血玉麒麟和‘千机引’必须由王家血脉和唐门正统同时使用才能开启秘库。你是王天风的儿子,我是唐天绝的女儿,我们是唯一能打开秘库的人。”
谢惊鸿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石桌才没有倒下。
右臂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无数细针在扎。
他低头看去,右手正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毒性发作了。”唐柔皱眉,“比预计的早。”
谢惊鸿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直:“还有几天?”
“四天。”唐柔从铁匣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缓解症状的药,不能解毒,但能让你好受些。”
谢惊鸿接过瓷瓶,一口喝干里面的液体。
味道苦涩无比,像吞了一口熔化的铁。
但很快,刺痛感减轻了,颤抖也停止了。
“谢谢。”他说,这是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对唐柔说这个词。
唐柔似乎也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别误会,我只是需要你活着到金陵。”
谢惊鸿穿好衣服,将玉佩收入怀中:“现在怎么办?”
“带上这个。”唐柔将铁匣中的羊皮纸卷好递给他,“我们得尽快离开洛城。青衣楼的人不会一直等下去。”
两人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地下室,谢惊鸿突然按住唐柔的肩膀,示意她安静。
他的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上方传来的轻微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有人来了。”他低声说,“不是青衣楼的人。”
唐柔也听到了:“脚步很轻,是高手。”
谢惊鸿熄灭油灯,地下室顿时陷入黑暗。
他拉着唐柔躲到石桌后面,屏住呼吸。
上方的脚步声停在了小门外。
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但来人似乎没有正确的钥匙,因为锁没有被打开。
“破门。”一个沙哑的男声命令道。
一声闷响,门被撞开了。
光线从楼梯口照进来,映出几个高大的人影。
“搜。”还是那个沙哑的声音,“三长老要的东西一定在这里。”
唐柔的身体僵了一下。
谢惊鸿知道,来的是唐门的人。
脚步声沿着石阶下来,越来越近。
谢惊鸿数了数,至少有四个人,都是高手。
在狭小的地下室里,他的刀法施展不开,而唐柔的毒在这种环境下也容易误伤自己。
“我有办法。”唐柔在他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数到三,闭气。”
谢惊鸿点头。
“一、二、三!”
唐柔猛地掷出一个小球,砸在石阶上爆开,紫色的烟雾瞬间充满整个地下室。
与此同时,谢惊鸿拉着她冲向另一侧的墙壁——那里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暗门。
“这边!”唐柔推开暗门,两人闪身而入。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隧道,漆黑一片。
身后传来咳嗽声和咒骂声。
唐门的人显然中了毒烟,暂时无法追击。
“走!”谢惊鸿推着唐柔向前,“这隧道通向哪里?”
“城外的小树林。”唐柔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我父亲当年建的,以防万一。”
隧道又窄又矮,两人不得不弯腰前行。
谢惊鸿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