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河没有回头:“不必。”
“你认识崔三?”
张青青追问,“他为什么那么怕你?”
柳树河终于转过身,雨水顺着他的斗笠滴落,遮住了他的表情。
“五年前,我杀了铁掌帮帮主和他的十二个亲信。崔三当时不在,算他命大。”
张青青的眼睛瞪大了:“你是……‘孤鸿刀’柳树河?”
柳树河没有回答,只是走向楼梯。
他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那里视野最好,也最安全。
“柳大侠!”
张青青追上来,“我有事相求!”
柳树河停下脚步:“我不接生意已经五年了。”
“不是生意,”
张青青压低声音,“是关于‘青玉令’的。”
柳树河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缓缓转身,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女子。
她约莫二十五六岁,眉目如画,但眼神中透着坚毅和一丝……恐惧?
“上楼说。”
柳树河简短地说。
二楼走廊尽头,柳树河推开房门,示意张青青进去。
他先检查了窗户和床底,然后点燃油灯。
灯光下,张青青的脸色更加苍白,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
“先处理伤口。”
柳树河从行囊中取出金疮药扔给她。
张青青熟练地包扎伤口,显然不是第一次受伤。
柳树河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刀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说吧,青玉令是怎么回事?”
他直接问道。
张青青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倒出一块青色的玉牌。
玉牌上刻着复杂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三天前有人送到我手上的,说这关系到武林存亡。”
张青青的声音有些颤抖,“从那天起,就不断有人追杀我。崔三只是其中一波。”
柳树河盯着那块玉牌,眼神复杂。
“你知道青玉令是什么吗?”
张青青摇头:“我只听说它与二十年前的‘血影门’有关。”
“血影门……”
柳树河喃喃重复,仿佛在咀嚼一个遥远的噩梦。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雨依然下着,但似乎小了些。
“二十年前,血影门主萧天绝凭借青玉令中的秘密几乎一统武林。后来七大派联手围剿,萧天绝战死,青玉令下落不明。”
柳树河的声音很平静,但张青青注意到他的手握紧了刀柄。
“那这块玉牌……”
“是假的。”
柳树河突然转身,眼中寒光乍现,“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设这个局?”
张青青脸色大变:“我没有设局!这玉牌真的是别人给我的!”
柳树河冷笑:“真正的青玉令五年前就毁了,我亲眼所见。而且……”
他逼近张青青,“你长得太像我妻子了,这不可能是巧合。”
张青青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你妻子……是不是叫张素素?”
柳树河的刀瞬间出鞘,抵在张青青咽喉:“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因为她是我姐姐。”
张青青直视柳树河的眼睛,“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小被送到峨眉学艺,所以江湖上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柳树河的刀微微颤抖:“证明给我看。”
张青青解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个蝴蝶形的胎记:“姐姐也有同样的胎记,只是位置在右肩。”
柳树河如遭雷击。
他记得那个胎记,记得妻子每次沐浴后,水珠从那个蝴蝶胎记上滑落的样子……
刀“当啷”一声落地。
柳树河踉跄后退,靠在墙上。
“素素……从没提过有个妹妹。”
“因为父亲不许。”
张青青系好衣领,“姐姐违抗父命嫁给你后,父亲就断绝了与她的关系。”
雨声渐歇,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柳树河慢慢捡起刀,突然警觉地抬头:“有人来了。”
张青青也听到了——屋顶上有轻微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崔三带人回来了。”
柳树河迅速熄灭油灯,“至少十个。”
张青青握紧手中的剑:“我们被包围了。”
柳树河从行囊中取出另一把短刀递给张青青:“会用双剑吗?”
张青青点头:“峨眉剑法中有双剑招式。”
“好。”
柳树河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跟紧我,我们从后窗走。”
就在此时,一支火箭穿透窗户,钉在床柱上。
紧接着,更多的火箭射入,房间瞬间燃起大火。
“他们想烧死我们!”
张青青惊呼。
柳树河一脚踹开后窗:“跳!”
两人纵身跃出窗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