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青快步离开房间,关门的瞬间,他似乎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啜泣。
……
白老三的药铺后院有个小厨房,此时正冒着热气。
张青青蹲在炉子前,盯着药罐里翻滚的黑色液体发呆。
“丫头,药要熬干了。”白老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青青如梦初醒,急忙将药罐端下炉子。
白老三拄着拐杖走进来——昨晚的战斗中他左腿受了伤。
“那小子醒了?”
张青青点头:“刚醒,精神还不错。”
白老三哼了一声:“算他命大。血影腐心毒加上蛇心剑伤,换别人早死十次了。”他眯起眼睛打量张青青,“倒是你...能解这种毒的人可不多。”
张青青低头滤药:“白前辈过奖了,我只是按照您的方法...”
“放屁!”白老三突然提高声音,“老子可没教你用‘七星续命针’!那是失传已久的秘术,连我都只闻其名!”
张青青的手停在半空,药汁滴在地上,滋滋作响。
“还有昨晚的剑法,”白老三逼近一步,声音压低,“那不是峨眉功夫。丫头,你到底是谁?”
厨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药汁滴落的声音。
张青青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是张青青,张素素的妹妹。仅此而已。”
白老三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伸手扯开她衣领!
张青青猝不及防,锁骨上的蝴蝶胎记暴露无遗。
“果然...”白老三倒吸一口冷气,“五年前我给张素素疗伤时见过这胎记。形状、位置一模一样!”
张青青猛地拉好衣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胎记...姐妹相似很正常。”
白老三冷笑:“胎记可以相似,但医术和武功呢?张素素当年以医术闻名,尤其擅长针灸;而她真正的武功路数,正是血影七绝!”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张青青端起药碗,“柳树河该喝药了。”
她快步走向门口,白老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丫头,无论你有什么苦衷,记住——血影门的人不会放过你们。尤其是现在他们知道你还活着。”
张青青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径直走向柳树河的房间。
……
柳树河靠在床头,尝试运转内力,却发现经脉滞涩,内力运行到胸口就剧痛难忍。
他叹了口气,放弃调息,转而观察房间。
这是一间简陋但整洁的卧室,墙上挂着几幅人体经络图,角落里堆着药篓和晒干的草药。
窗户半开,晨风吹进来,带着药草特有的苦涩清香。
门被轻轻推开,张青青端着药碗走进来。
她的眼圈微红,似乎哭过。
“喝药。”她简短地说,将碗递过来。
柳树河接过碗,药汁黑如墨汁,散发着刺鼻的腥苦味。
他仰头一饮而尽,面不改色。
“苦吗?”张青青问。
“不及心苦。”柳树河直视她的眼睛。
张青青避开他的目光,接过空碗:“白前辈说你需要静养三日。毒性虽解,但伤及心脉,乱动会留下病根。”
柳树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昨晚你说你不是素素。那为什么你会她的剑法?知道她的胎记?懂得连白老三都不会的七星续命针?”
张青青挣了挣,没挣脱:“放开我。”
“回答我!”柳树河手上用力,却牵动伤口,疼得脸色发白。
张青青见状,不再挣扎:“你伤还没好,别激动...”她犹豫片刻,轻声道,“我确实跟姐姐学过一些医术和剑法。胎记...姐妹相似很正常。”
柳树河摇头:“素素从不用剑,至少在我面前。她说讨厌兵器。”
“人都有两面性。”张青青终于抽回手,“就像你,江湖上都说孤鸿刀冷酷无情,谁知道你会为了一个女子拼命?”
柳树河沉默。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张青青半边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那眉眼,那唇形,与记忆中的素素分毫不差。
“龙门石窟...”他突然说,“薛冰约我今日午时在龙门石窟见面。他说...他说知道你的秘密。”
张青青脸色大变:“你不能去!那是陷阱!”
“我必须去。”柳树河试图下床,“这是弄清真相的唯一机会。”
“不行!”张青青用力按住他,“你现在这样,连普通壮汉都打不过,去就是送死!”
两人争执间,房门突然被撞开!
白老三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快走!血影门的人包围了药铺!”
几乎同时,前院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打砸声和惨叫。
张青青迅速从床下抽出双剑:“多少人?”
“至少二十个,”白老三喘息道,“带头的是...是血影门右护法‘铁手判官’崔无命!”
柳树河强撑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