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妍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她机械地挪动脚步,躺在在床沿。丝质床单冰凉地贴上她的肌肤,让她想起蛇的鳞片。
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卷入滚烫的怀抱。严厉靳的下颌重重压在她发顶。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洛依妍的唇瓣抿成苍白的线。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脊椎正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僵硬起来,每一节骨头都在抗拒这个拥抱。
她像具精致的人偶般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当严厉靳的掌心贴上她腰际时,她彻底闭上了眼睛,她以为自己彻底躲不过了——却在下一秒怔住。
那只手只是稳稳地扣住了她的腰肢。
\睡吧。\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她读不懂的暗涌。
洛依妍的背脊依旧紧绷如弦。直到深夜,当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僵硬的肌肉才一点点松懈下来。
十多天过去了,洛依妍的世界依然被困在这个别墅,窗外偶尔掠过的飞鸟都会让她失神。
顾逸轩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而严厉靳却像个无所事事的暴君,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他每天准时为她准备三餐,夜晚也只是将她禁锢在怀中入睡。这种诡异的平静像钝刀割肉,比直接的暴力更让她窒息。
她表面顺从,心底逃离的欲望却语法强烈。
这天夜里,洛依妍机械地完成洗漱,像往常一样蜷缩在床沿。丝绸睡衣下的身躯紧绷如弦,每一寸肌肤都在无声地抗拒即将到来的触碰。
严厉靳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他忽然掰过她的脸,带着烟草味的唇狠狠压了下来。舌头蛮横地撬开她的齿关,这个吻充满了占有和惩罚的意味。
洛依妍睁着眼睛,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
当他的手掌探入她的衣襟时,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但她咬紧牙关忍耐着。直到他的手指向更私密的地方探去,她终于崩溃地推开他,踉跄着冲进浴室。
“呕——”
她跪在冰冷的瓷砖上,胃部痉挛着吐出酸水。抬头时,镜中的自己眼眶通红,唇角还挂着狼狈的涎水。
“洛依妍,你真没用。”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语。
她本以为出去会面对一个暴怒的魔鬼,推开门却看到严厉靳垂首坐在床沿,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昏黄的台灯光晕里,竟显出几分颓唐。
脚步声让他抬起头——洛依妍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眼眶竟然泛着红。
下一秒,严厉靳突然滑下床铺,\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他的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
“依妍...”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一滴泪顺着刚毅的脸庞滑落,“原谅我好不好?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他颤抖着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求你别这样对我……”
洛依妍冷漠地抽回手。
“放我走。”
“不!”严厉靳突然暴起,又强行压下情绪,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执念,“你必须陪着我...你只能是我的...”
洛依妍不再理会这个疯子。
她径直躺下,背对着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将被子拉过头顶。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即将坠入梦乡的边缘,床垫下沉——男人上了床,却破天荒地没有触碰她。
这一夜,两人之间隔着的,是一道看不见的深渊。
第二天,严厉靳照例起床做好早餐喊她起床,声音温柔得仿佛昨夜那个跪地哀求的男人从未存在过。
“早餐准备好了。”他逆光而立,“吃完带你出去走走。”
洛依妍抬眸,眼底结着冰霜:“为什么突然要出去?”
“别墅太闷了。”他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你不是一直...很想出去吗?”
梧桐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碎裂声,两人沿着大道慢慢走着,洛依妍的目光扫过路边的灌木丛——那里只剩下几片枯黄的落叶,她上次偷偷扔下的纸条早已不知所踪。
“沙沙——”
树丛突然剧烈晃动。
一瞬间,十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两人团团围住。
“洛小姐别怕。”为首的黑衣人亮出顾家的徽记,“我们奉顾少之命前来接您。”
洛依妍的心脏几乎要跃出胸腔。
她猛地挣开严厉靳紧紧扣住她的手,却被他一把拽回。
男人的手臂横在她腰间,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料烫进她的皮肤。
“顾逸轩呢?”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
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改装越野车一个急刹停在路边,车门弹开的瞬间,顾逸轩身影出现。
他身后跃下数名全副武装的保镖,黑洞洞的枪口齐齐指向严厉靳。
“逸轩——”
洛依妍的呼唤带着哭腔。
顾逸轩憔悴的面容让她心头一颤——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