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眼见到宋煊进了范掌教的屋子了?”
“回夫子的话,我没说过这话,天大的冤枉啊!”
吴白枫觉得自己太冤了,简直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
杨子晋拉着吴白枫走进人群,对着杜琛道:“此人便是吴白枫,你看看。”
杜琛眼露疑色:“你是吴白枫?”
“我是啊,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是谁?”
“不可能,你绝对不是吴白枫!”
杜琛气急败坏的道:“吴白枫绝不是长你这个样子。”
“放你娘的屁。”
吴白枫简直是气坏了。
如此炎热的夏日他正在苦读,却不想被拉过来说这些事,更是窝了一肚子火:
“我从小到大就叫吴白枫,你难不成比我自己还要清楚知道我叫什么吗?”
宋煊啧啧两声,指着杜琛道:
“诸位,俺说俺是他爹这话是有可信度的吧,他连重要人证吴白枫都不认识,可不就是用莫须的证据来指责俺抄袭一事吗?”
杨子晋瞥了一眼牙尖嘴利的宋煊。
他也看过宋煊的卷子,其实给他排在第三,还是范希文压了他一头的结果。
方才他面对诬陷并没有气急败坏,反倒是直接用俺是你爹来反击,杨子晋很是欣赏。
虽然杨子晋与范仲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可以确信,范仲淹是干不出这种事的。
甚至在报名结束后,他才把考题写出来,并且主动不出屋,也不让外人去他的屋子里,保密性极好。
这种考试有人作弊,那除非是考生自己夹带小抄没有被搜查出来,绝不可能勾结老师获取答案。
杜琛被宋煊的话气得脸色通红,可是他笃定眼前这个人绝不是吴白枫。
那就说明与自己说看见宋煊进入范掌教房间偷看考题的吴白枫是假的!
想通了这里,杜琛脸色煞白煞白的。
“你自己个想要诬陷宋煊,为何要带上我?”
吴白枫抓住杜琛的衣领:“你是不是也想诬陷我!”
啪。
吴白枫可不惯着什么杜康后人,直接给了他一拳。
杜琛被一拳打醒了,连忙道:
“是有一个自称叫吴白枫的人告诉我宋煊作弊的,我是为了诸位同窗,才出头的。”
宋煊哼笑一声:“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证据是不是莫须有啊?让俺们如何相信你!”
杜琛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莫须有三个字一直都围绕着他,头上不断的出着热汗。
作为夫子的杨子晋也不想闹出太大的事端:
“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那便先散了,他也是被人利用,宋煊,此事书院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多谢夫子。”宋煊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诸位,俺知道这杜琛是被谁给利用了?”
“嗯?”杨子晋刚想拄着拐杖走,又停下来:“你知道是谁?”
“便是那位比宰相的翰林学士窦臭。”宋煊向来声音洪亮,他又加大声音:
“诸位可能不知道,那窦臭之子窦翰与俺有了冲突,他被强人打断了腿,窦臭便认为是俺做下的,一心想要让俺赔命。”
“方才范掌教告诉俺,窦臭向他施压不能录取俺,可范掌教断然拒绝了他,窦臭一计不成又出一计,便是想要向俺们身上泼脏水。”
“他利用俺们学子的赤诚之心,为他驱使,只要大家闹将起来,他便可以一石二鸟,既能让朝廷罢免了范掌教的掌教一职,还能断了俺的求学之路。”
“他窦臭窦元宾今日因为他儿子嚣张跋扈对付俺,明日就能对付在座的各位,断了大家的前程!”
“俺们这群学子参加考试,就是因为他窦元宾的儿子公开侮辱我等,我等反击了,他们便想要赶尽杀绝?”
宋煊望着众人道:“我等何错之有?”
“我等何错之有?”
苏洵立马就顺了一句,举起拳头。
“对,我等何错之有?”
纵然是不善于喷人的包拯,此时也被挑起了火气,没有去多想宋煊悄然之间换了主语。
“如此歹毒的心思,诸位可擦亮眼睛,万不可被人所利用!”
宋煊最后又指了指失魂落魄的杜琛:
“他便是没脑子被人利用哄骗的下场,一腔热血用错了地方!”
“啊?”
倒是有人知道宋煊与位比宰相之子的儿子发生了冲突,这几日在书院都流传开了。
毕竟大家都喜欢这种不畏强权的戏码,尤其是读书人,渴望自己变成宋煊那样。
如今听得宋煊这么宣扬,一时间更是气愤填膺。
倒是杜琛见机的快,听到宋煊给了自己台阶,他连忙躬身行礼:
“是我喝点酒就被人哄骗,误会你了,待到开学日,我杜琛必定向你负荆请罪!”
宋煊瞥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