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女孩传递完毕后,老妇人邀请宋煊进去。
房间里的气味有些难闻,听着老妇人的道谢,宋煊轻轻点头,又瞥了灶台一眼,示意陶宏把炊饼掏出来放在灶台上:
“何奶奶,贸然前来拜访没带什么东西,就买了些炊饼与饴糖给孩子们吃,晚上待到何三郎回来,告诉他明天去俺那铺子帮忙就可。”
“工钱俺会与他当面商议,若是他不满意,明日他去码头的工钱俺也会给他报销的。”
“哎,这怎么好意思。”
宋煊行了个礼便退出来,根本就不给她回绝的话。
反正她也没裤子穿,不可能为了几个炊饼追出来。
如此走访了三家,宋煊确认姚云帆没有糊弄自己塞进来什么关系户。
这几家都是有老有小的,且生活困顿的。
真是一家有一家惨的缘故,五花八门的。
宋朝的军制是募兵制,而且经常为了维护社会稳定,一招募就很多。
花点小钱把他们拴住,不至于造反就行了。
甚至连何三他们家都算不得惨,江大是让他妻女倚市门,前去化妆乞食。
显然,这不是传统意义的要饭。
谁家要饭的,还画个美妆?
显然是有些特殊的事情要做。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要让老婆和女儿去干那种事来养活一家子,日子得困难成啥样?
士兵过得这么惨,上面真的不知道吗?
又不是一个官员有上奏的,宋廷显然是知道的。
但让大宋士兵过得不好,是受到统治阶层所默许甚至支持的。
于是宋煊在台阶上咔嚓脚下踩的泥,陶宏给了闲汉赏钱,打发他走了。
“少爷,就这么定了?”
“先这么定了,回头若是有不合适再换人,这片区域里生活困难的人家,绝不是仅仅这三家。”
等到回了家,冲了个澡,在一旁温习功课。
雷员外才回来大笑着说他搞定了一个渠道,总归是有好消息,没白跑。
宋煊立即送上感谢,并且让陶宏去对接渠道的事。
雷员外喝着凉浆等着宋煊的话:
“雷员外勿要心急,俺的买卖这次有些大,实在是不好应下,免得跟别人的渠道撞了。”
“嗯?”雷员外眼里露出异色:
“十二郎也是找了旁人?”
宋煊也没瞒着雷员外:
“书院的夫子听闻俺办个书铺,还要主动给他们分润五分之一的利润,自是要帮俺找渠道的。”
“什么?”
雷员外登时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在心中盘算,宋煊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买卖?
光是囤积这个成都楮纸根本就挣不到多少钱的。
但他肯给书院分润银钱,绝不是什么无缘无故的,定然是能赚大钱且有风险的。
“十二郎,你且与我透个底,若是缺钱尽管与我说,咱们之间合作这么多年,我何时差过你的银钱?”
雷员外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个挣钱的买卖,他想要掺和一股。
“雷员外,正是因为咱俩合作许久,俺才不能把你拉进坑来。”
宋煊压低声音道:
“这个买卖,俺为啥要主动分润给书院一些钱财,不就是为了拿过来挡一挡官府的灾吗?”
宋煊在勒马镇有三害之首的名头,雷员外是早就清楚的。
所以才拦着自家姑娘与他过多交流。
奈何宋煊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有才不说,鬼主意还多。
哪个当爹的不会防着一点这样的“恶少年”?
现在听说能赚钱,但有风险。
可这种说辞能拦得住雷员外吗?
若是此时不上车,他还要等没有风险的时候上车,还能赚到钱吗?
“哎呦,我的好十二郎,赶快带着哥哥上船吧。”
“若是连这点风险都担不了,那还发什么财啊?”
雷员外自是不会相信宋煊那种话的。
若是没风险赚钱的事,能轮得到他这种普通人?
想想就不可能。
早就被那帮达官权贵给占满了。
“你且给我说说,哪怕分我一成利也行,你知道的,咱们宋城这买卖竞争有多大,我又在这干了这么多年。”
“哥哥我入了伙,将来谁要是敢动你的买卖,至少我也是了解的,能给你提供一些助力。”
宋煊放下手中的凉浆,稍微思考了一会:
“俺这买卖风险很大,一旦铺开了,会让许多人瞄上,雷老哥哥若是想要掺和一股,倒也不是不妥,就是你不能插手,买卖怎么安排都得听俺的。”
“这还用说吗?”雷员外脸上大喜:
“你在勒马镇的买卖,我何时插过手,任凭你做主!”
“那不过是小买卖。”
听着宋煊如此言语,雷员外可不觉得勒马镇的凉浆铺子是小买卖。
你靠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