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利用直接就递给晏殊。
他是想要看看宋煊的卷子,奈何全都糊名了。
曹利用丝毫不觉得这个是宋煊的卷子。
依照他对宋煊读书天才的认知,怎么可能写出这种不对仗的诗词来呢?
尽管宋绶、苏耆、晏殊都知道宋煊的卷子,但他们也是下意识的没有把这事给曹利用说一说。
毕竟这种处理方式,都是文官的老习惯了!
晏殊再次仔细的看宋煊所写的赋。
他发现按照宋煊的性子,倒是能写出如此“以文为赋”的新鲜点的体裁形式。
因为此文既保留了传统赋体的那种诗的特质与情韵,同时又吸取了散文的笔调和手法,打破了赋在句式、声律的对偶等方面的束缚。
更多是散文的成分,使文章兼具诗歌的深致情韵,又有散文的透辟理念。
散文的笔势笔调,使全篇文情郁郁顿挫,如“万斛泉涌”喷薄而出。
很是附和宋煊的文采。
晏殊觉得宋煊不仅胆子大的狠呐,连野心都大的狠。
大有一副自成一派的架势。
但是目前大宋的文风却不是如此,科举考试的文风也不是这样!
就算你小子今后要成为文坛大家,想要考取进士,也得老老实实的按照科举的要求。
不要总想着去投机取巧。
晏殊想了想直接给宋煊划了丁等。
“这才对嘛。”
曹利用拍了拍宋煊的卷子:“这诗赋写的不行,给什么甲等啊!”
“等等,给丁,有些过分了,同叔。”
晏殊却是没有理会曹利用的话。
可是宋绶以及张耆都有些诧异,就算宋煊这个诗赋写的不是很合规矩,可也没有必要成为丁等要被罢黜的那一步吧。
“不用多说,快些判卷吧。”
晏殊作为主考官,在处理解试这个线条上,还是有着一定的话语权的。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曹利用瞧着宋煊的卷子,那个被划为丁等的试卷。
他一时间不理解。
“同叔,宋十二的试卷没必要给打成丁等啊,他这个策论写的也好,怕是没有人能够超越他的。”
曹利用也知道大宋进士科虽然主要是考取四门,但主要是以诗赋取人的。
这个排在前头,录取的可能性就更大。
因为其余两科都算是记忆力的,策论一般考生也写不出什么花来,他们能有什么治理经验呐?
晏殊点头道:“写的好是好,可你曹侍中也说了,他诗赋写的不够对仗。”
“这。”曹利用一时间被怼了,他又开口:“可是算乙上也是可以的,你不能判卷如此不公,就是想要罢黜这么一个好材料。”
“是可以给他改。”
晏殊不等曹利用的辩驳主动道:
“但我不想给他改!”
此言一出,这几个考官都是有些诧异。
就算宋煊对仗不行,但于情于理来讲,真不至于是丁。
“晏同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利用没觉得宋煊哪里得罪晏殊了,而且他也不认为晏殊是一个会打击报复后辈之人。
他晏同叔提拔还来不及呢。
“十二郎年纪轻轻,不仅才华外露,还霸气外露,不妥!”
晏殊继续复核其余考生的成绩:
“自是要磨一磨他的性子,让他莫要总是干些投机取巧的事。”
“不是,你。”
曹利用当即甩手道:“我不同意你以磨砺他性子为缘由,就故意罢黜他。”
“况且以我观之,整个应天府的考生,没有一个比他写的好的人存在。”
“有啊。”
“你。”
曹利用接过晏殊递过来的甲上卷子:“韩琦?”
“就算韩琦这个诗赋对仗工整,可他写的这个赤壁赋能流传千古吗?”
“科举考试考的不是流传千古。”
晏殊依旧不做理会,宋煊还得练!
“你跟我出来。”
晏殊被曹利用给拉到偏厅:“我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
曹利用伸出手指着晏殊:
“宋煊在此番考试当中表现出色,文章字字珠玑,句句锦绣,惊艳全场,可你却故意罢黜他!”
“他诗赋不对仗!”
“宋煊的诗赋极佳,就算不对仗,可也是辞藻有美,意象连贯,结构严谨。”
“他诗赋不对仗!”
曹利用直接被晏殊给整的气愤填膺:
“你怎么能拿我的话当说辞呢,我曹利用不懂科举胡说八道,可是你晏殊懂科举啊?”
“直娘贼,你们一个个的平日里都不听我的建议,现在要干得罪人的事,就听我一个武夫的建议是吧!”
晏殊摸着胡须点头:
“科举当然是我懂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