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敏也不觉得宋煊这个陨落的神童,能够比晏殊强!
大抵是运气不错吧。
此子爹不疼娘不爱的,自幼就养成了心细如发的好习惯,才能安稳成长到今日。
今后兴许是个人才。
不过杨怀敏并没有过于放在心上,如今大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每年考取进士的人虽然有上百人,但对于整个读书人的群体而言,数量依旧渺小的很。
不如先在科举场上扬名最为重要。
“既然案子已经查的差不多了,那咱们就去见一见曹侍中吧,毕竟他才是此次案件的主官。”
庞籍以及韩亿自是认同,该调查的也调查了。
宋煊方才的说法是阳谋,窦家无论承认不承认,损失的都是自家关系网。
“几位慢走。”
宋煊与范仲淹客气的把这些朝廷使者送出门外。
范仲淹瞧着他们远去,轻声道:
“十二郎,你方才没有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出来吧?”
“如此明显吗?”
听着宋煊的反问,范仲淹叹了口气:
“十二哥儿,这三人,两个都是地方上为官办案经验丰富,调入开封府的。”
“另一个内侍更是有着丰富经验的政斗经验,心眼多的很,否则也不会成为皇太后的心腹。”
“你的话,大家很容易就能听出来,并不全面,有所隐瞒。”
“俺也没想欺骗他们呐,而且俺回答的也都是真话,就是抹去了一些细节罢了。”
宋煊摊手道:“这跟破案并没有太大的干系,俺不能牵连帮了俺的人。”
“那此事我就不多问了,但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用今天这套说辞。”
“万不可说错了,庞籍可全都给你记在小本子上了。”
范仲淹并不是害怕自己的学生做了错事,只是担心他的安全。
更因为宋煊方才那句影响了他参加发解试的发挥,更是让范仲淹忧心。
多好的解元苗子啊!
就这么被该死的窦家给影响了!
这帮人的心可真脏!
“十二哥儿,这次没考好,咱们明年还有机会,发解试自是可以三年两次,机会充足的很。”
范仲淹又鼓舞了宋煊一句。
“范院长且把心放在肚子里,俺就算得不了解元,想必上榜也是有点希望的吧?”
范仲淹不语。
他觉得宋煊若是无法得解元,一定会被晏殊给故意罢黜的。
如今整个应天书院,不是范仲淹高看宋煊一眼,实则是宋煊是最有机会获取连中三元这么一个学子最高梦想的。
韩琦与王尧臣都是有状元之姿,但是他们三人可别参加同一场殿试。
否则强强对抗,只能出现一个状元。
但这种话范仲淹又没法给宋煊说。
因为自古以来无论是科举还是官场,磨砺有潜力的人,都是常事。
或者说打压式教育是自古以来便实行的。
“我如何能放下心来?”
范仲淹拍了拍宋煊的臂膀:
“你且好好在家歇着,待到成绩出来后,咱们也会开学的。”
“此事有朝廷为你做主,总之你不会有事,兴许有人会借着这事,又起党争的,与你无关。”
“俺明白,事情已经出了,窦家的势力会进一步瓦解,等俺上榜为官后,再把窦家这群名门之后全都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范仲淹也没有劝自己的学生算了,这次考试没发挥好,那就该找他们算账。
“我会想办法去与晏知府拿到你的试卷,仔细分析,针对性的帮你攻克弱点。”
考生对自己成绩有所怀疑,是有渠道进行复查的,只不过成功的例子没有几个。
“多谢院长。”
范仲淹点点头便离开此处。
杨怀敏借口贡院的门还没开,他要先回驿站歇息,待到曹侍中出来后再说。
其实是他与曹利用关系不好,刘太后经常拿曹利用当刀去训斥这些宦官。
刘太后再说着给他们做主之类的,邀买人心。
她自是想要靠着宦官来监视百官,并不想他们与文武大臣一条心。
没有矛盾也要凭空制造矛盾。
因为就算王钦若是她这条线上的,可王钦若也不是什么都听她的。
太后临朝听政,需要更多的制衡。
或者说杨怀敏看出来了,太后这是不想让宦官与武将勾结,自是开始对曹利用进行攻讦。
这些年双方由表演性质也打出真火了。
最主要的是曹利用看不起这帮阉人,是真的不顾颜面的训斥,让他们下不来台。
杨怀敏想要回到驿站去听听皇城司的人有没有探明消息。
内侍离开了,庞籍当即抛出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宋煊当真是滑头,这件案子一点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