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摇摇头,又行礼道:
“回院长的话,此事并不是我说出的来的,至于许拯刘子墨二人说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我不认!”
“院长,当真是宋浩他告诉我们二人的,否则谁会打着宋煊的名义?”
许拯连忙辩解,装出义愤填膺的模样。
“就是,上一次你就是打着你弟弟名义,这次就不认了?”
刘子墨也在一旁装腔作势。
范仲淹也看出来事情绝不简单,他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许拯,以及装做气愤的刘子墨,再看看一脸怒气的宋浩。
他心中便已然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如此辩论,更是让前排同学极为惊诧。
鉴于宋浩的前科,他们纷纷叫嚷着,宋浩你便承认了吧!
宋浩冷哼一声,当即摇头:
“院长,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此事我没做过,更不会承认,许拯,你莫要觉得我与宋痒等人关系好,有求于他们,就会帮着你来诬陷我弟弟的名声。”
他突然高声嚷嚷道:“此事若是我宋浩做的,那便天打五雷轰,死在这高台之上!”
如此气势,一下子就把许拯给震慑住了。
发誓这种事,尤其是当着众人的面发誓,在大宋民间的朴素认知当中,绝对是要信的!
范仲淹心中轻微暗叹一声,果然宋煊他大哥与他还是有着极大的差别的。
这种事,怎么能自证呢!
尤其是被人诬陷。
晏殊也觉得宋浩虽然有勇气拒绝他人的诬陷,但是脑子不大灵光。
他记得宋煊说过一句话,那便是冤枉你的人,比你知道你有多冤枉!
这个时候就是要当众与许拯对峙,而不是说乱七八糟的誓言。
宋浩这么一发誓,倒是让方才叫嚷的人闭嘴。
后面没有听全的人,开始争相询问,到底说了什么。
宋煊越过众人,走向高台,瞧着满脸委屈的宋浩。
宋浩绷着劲,他真怕宋煊也会相信其余人的话!
那自己真就没有一丝颜面了。
还不如死了算了。
“五哥,我是信你的!”
宋煊这话一出口,便让宋浩绷不住了。
他强忍着泪水犹如决堤一般,喷涌而出。
宋浩微微弯着的腰,哀嚎了足足数秒,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
他不断的甩着胳膊,想要制止自己的哭泣,免得在众人面前丢宋家的脸。
可是泪水就是控制不住。
此事对他而言,当真是无妄之灾,如何就被人冤枉。
偏偏有了前科,更是让许多人认为都是他干的。
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宋浩无声的嚎啕大哭,甚至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许拯与刘子墨瞧着发疯的宋浩,齐齐咽了口水,后退半步。
宋煊却是往前一步,指着许拯道:“是谁指使你诬陷我五哥的?”
宋煊人高马大,再加上在街头斗殴见过不少血,那威压散发出来,让范仲淹都有一丝诧异。
许拯自是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
宋煊又伸手指着刘子墨:“咱们两个是同乡,你都这般诬陷我五哥,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刘子墨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内心极为惶恐。
又听闻过宋煊打遍宋城所有泼皮,打的他们心服口服,听说是宋城泼皮的扛把子。
他害怕被宋煊手底下放出的泼皮给拽进小巷子当中!
他们这些读书人,细皮嫩肉的很是惹一些人喜欢。
刘子墨下意识的指向一旁的许拯。
“是他?”
“对,是他!”
“是许拯的主意。”
宋煊一把抓住刘子墨:“你把事情经过一字不漏的说出来,我就饶了你,否则!”
“哎。”范仲淹连忙止住:
“十二郎,切不可如此鲁莽,自是有晏相公在此为你五哥主持公道!”
晏殊此时也站出来:“只要你一字不漏的说出事情的经过,十二郎定然不会揍你的,否则本官定然饶不了他。”
“晏知府,我说,我全都说。”
刘子墨经不住吓唬。
自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包括是许拯怎么出主意,方才在下面又是如何把脏水泼到宋浩身上去。
许拯已经完全麻了。
想要反驳,却是因为心理素质差,根本就说出不话来。
此时满脑子都是事发了,我该怎么办?
晏殊当然知道许拯是谁。
就算他爹是朝中官员也无所谓,只是他两个舅父是有名的二宋罢了。
“许拯,刘子墨说的可是真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许拯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被他冤枉的宋浩直挺挺的站在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