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十二郎当众说出来,也是让大家心里有个准备,不至于考中解元后,令众人大吃一惊。”
有人相信,自是有人觉得宋煊在说大话。
“他宋十二要是说能考上解元,就能考上,那他上次就不会落榜了!”
“就是。”
“在这里说大话,又有什么用呢?”
学子们在下面自是议论个不停。
“反正他能考中解元,我是不相信的!”
宋煊对于下面的议论声,毫不在意。
反正解元自己是拿定了!
晏殊接过范仲淹的木质喇叭,瞧了瞧下面乌压压一片学子。
“诸位能考进应天书院,便已然是读书人当中的佼佼者。”
“若是你们还没有自信通过一场小小的发解试,将来还如何面对难度更高的省试以及殿试?”
“今日之事,我再也不希望发生,诸位要引以为戒。”
晏殊本想着要把他们二人给开革出去,却是被范仲淹给拦住了。
他也不会当众打范仲淹的脸,让他这个院长言而无信。
他顿了顿才说道:“一个人可以无才,但必须要有德!”
“若是连这点都不懂,那他的圣贤书便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应天书院绝不会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晏殊作为应天府知府对于应天书院也是寄予了极大的期望。
书院当中出了这等事,自是要严厉处置的。
许拯以及刘子墨被晏殊这么几句话,吓得也流出眼泪。
范仲淹又拿回喇叭安慰了众人一通,护犊子的迹象十分明显,免得被晏殊给吓住了。
然后他才让各班全都回去读书,学生犯错是不可避免的。
高台上就留下几名当事人。
“院长,我宋煊也不是小气之人,但是此事性质极为恶劣!”
宋煊瞧着众人走了,自是对着范仲淹说话,同样也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范仲淹瞧着宋煊道:
“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勿要再多说什么。”
宋煊随即退到一旁,瞥了宋绶一眼,见他一直都在打量自己。
“宋通判?”
“无妨。”
宋绶自觉是说错话了,遂用眼睛示意还在抽泣的宋浩:
“你不去安慰安慰你哥?”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宋煊同样压低声音:
“我去安慰他,反倒更让他挂不住面子。”
宋绶点头。
他虽然一直都不看好宋煊,但不得不承认。
别看他年纪轻轻,人家遇事,是真的有办法能够解决。
晏殊并没有继续留在高台上,而是示意二宋一同下去,把现场留给范仲淹他们。
如今天气越发炎热。
宋煊站在高台上一点,便是热汗直流。
晏殊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三人走到树荫下。
“你想怎么处置那两个人?”
“那自是听院长的,我一个普通学子,能有什么权力去处置他人?”
“哈哈哈。”
听着宋煊如此回答,晏殊可以感觉到他在应对一些问话上面,越发得心应手了。
活该他混官场,真是个好苗子。
“如今你的大话已经喊出来了,若是再也无法中榜,你可想过后果?”
“箭在弦上。”
宋煊先是嘿嘿笑了几声,这才慢悠悠的道:
“况且考上解元,对于我而言,也是极为有利的,如今官员越来越多,我宋十二若是不考出一个连中三元的成绩来。”
“将来还怎么年纪轻轻就追上晏相公的脚步,在大宋朝堂内穿上紫袍呢!”
“哈哈哈。”
晏殊扶着树干再次大笑起来。
他不怕宋煊没有目标,就怕宋煊浪费自己的天赋。
反倒是因为一点小小的成绩,就固步自封。
宋煊方才那干净利索的斩断自己后路的做法,让晏殊极为欣赏。
此番发解试,自是要勇往直前!
宋绶满眼惊诧的望着宋煊,即使跟他认识时间不短了,可是每次遇到事在与他交流,真是让他常看常新!
这一点,无论是被他极为看好的张方平,还是那解元韩琦,甚至剑指大宋状元的王尧臣,都没有宋煊这种境界。
宋绶当真是不好形容。
这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
“十二郎,你有目标便是极好的。”
晏殊摸着胡须,极为满意宋煊如此态度,如此长时间的磨砺,总算是没有让他失望。
待到宋煊考上解元后,晏殊觉得再要告诉宋煊一个好消息。
那便是朝廷已经确信要改革科举考试,在明年开始,策论的比重就要比诗赋占据更多的权重。
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