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范仲淹起复,宋祁也觉得他的官职在自己之上。
况且此番能出任知县,他猜测是朝廷补偿自己,毕竟到手的状元没了。
朝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出现“刘太后”执政的事。
就算大宋如今武夫无法掌权,可是也不允许出现“武则天”一事。
尤其是刘娥在祭告大宋祖先的时候,竟然穿着龙袍。
因为此事,又有不少人上谏言,被贬黜朝堂。
二人续了会旧,大家以前本就没怎么见过面。
宋祁这才把话引入正题:“不知道我那外甥许拯犯了什么错?”
范仲淹很是奇怪:“汝姐姐给你写信,并没有言明?”
“没有,只是说了有事叫我来处理一二。”
宋祁其实也能理解,姐姐这是为外甥遮掩的,免得被他爹知道了又气出个好歹来。
毕竟许拯这个儿子,相比于家里亲戚,当真是不争气!
在一堆成绩好里面,即使许拯的成绩是中等,那也被衬托的极差!
范仲淹便细细的给宋祁重复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宋祁一听这话,自是极为惊诧:
“这个小兔崽子,竟然干出如此蠢事来!”
“书院出了这种事,自是惹到了晏知府的关注,你也知道晏知府行事严格。”
范仲淹又叹了口气:“还是我强摁着,给他们个机会,没有让晏知府做出劝退的决定了。”
“如此恶劣之事,自是要跟家长好好沟通一二,现在我想问你,该如何惩治许拯,才能让他长记性,又不会让他就此丧失求学之心。”
宋祁能够考中状元,自是明白科举这条路上,菜就是原罪。
大家出身一般,自是要努力在科举一道上用功,才能有个更好的前途。
自己的好外甥许拯竟然因为朝廷的政策,就想着那别人的名头去闹事!
如此害人害己!
当真是不可饶恕。
在重要的是宋浩以及宋煊二人,都算是他宋祁的远亲!
如此一来,更加让他脸上没有什么颜面。
毕竟当初回想的“升学宴”,对于宋氏兄弟他不是说羞辱,只是看不上。
至于那个叫宋煊的,根本就没有来。
不过宋祁也不在意,一个在乡下的小子,能侥幸考入书院,结果连发解试都无法通过,怕是没脸来参加状元的宴会。
故而宋祁自是没有把宋煊放在心上。
此时听着范仲淹对于宋煊的描述以及处理办法,宋祁发现自己小瞧了那个叫宋煊的“穷亲戚”!
“范兄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宋祁先是把话给撂下了,随即又开口道:
“只要不把他开革出书院就好,我在这里为官少说也得三年,这三年我定会好好督促他的。”
况且宋祁也得受范仲淹一个人情。
毕竟晏殊那里,宋祁目前是真的搭不上话的。
更何况人家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若是没有范仲淹,自己出头去求情,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范仲淹点点头: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度,还是由家里人来定,书院是教书育人的,并不是随意惩罚谁!”
宋祁也明白范仲淹的意思,尤其是如今书院的校训都变了!
足以说明范仲淹是个有理想抱负之人。
“此事我会与我姐姐姐夫商议一二,定会给范院长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
宋祁询问了许拯、宋浩、以及宋煊的班级所在地,他作为家长代表,无论如何都得督促许拯去道歉。
至少面子上的事,要做足喽。
“道歉。”
许拯再次规规矩矩的给宋浩道歉。
宋浩着实是没想到宋祁来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这件事他敢憎恨许拯,却是不敢憎恨这个考上状元之人的宋祁。
就算在宴会上曾经奚落过自己,可是状元笔记是实打实的给了的。
如此恩情,宋浩自是记在心中。
宋祁一瞧宋浩这幅模样,便知道此事已经搞定了。
“五郎你且安心,此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方才已经跟范院长说过了怎么处置许拯都可以,只要你满意就行。”
宋浩连忙摆手:“二郎莫要多说什么,此事就当过去了。”
“那如何能行!”
宋祁再次垫了句话:“我如今已经调任宋城知县,自是会对你多加照拂,但是一码归一码。”
“啊?”
宋浩与许拯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停在此地不走了。
“许拯,你也不要得意,我自是会督促你的功课,若是一再退步,你且等我的铁棍吧!”
“我知道了。”
许拯自是像蔫了的茄子似的,他深知自己这个小舅舅的手段。
可是比他大舅舅,更加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