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写的好。
当真是一件极为文雅的事,
老鸨子一瞧,果然是柳三变是个中好手,连忙欢喜的道:
“还望柳公子给大家念念,一起高兴高兴。”
《倾杯乐》
“皓月初圆,暮云飘散,分明夜色如晴昼。渐消尽、醺醺残酒。危阁迥、凉生襟袖。”
……
“可惜恁、好景良宵,未曾略展双眉暂开口。”
“问甚时与你,深怜痛惜还依旧。”
“好。”
青楼当中自是不缺乏捧场的,当即大声鼓噪起来。
“还望诸位给解释解释,柳公子这词好在哪里,我等皆是有些听不懂呢。”
老鸨子是故意这样说的。
她大抵是能听懂柳三变的词写的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一个妓子渴望感情,渴望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
犯了相思病。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为了一个妓女便放下许多身段呢。
老鸨子也是从年轻走过来了,明白她们心中所想。
其实过几天就好了,没那么想男人。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在得到你之前,自是甜言蜜语,可是得到你之后,玩腻了对你冷眼相待,直接转手也是大有人在。
谁让你是个妓呢!
但是士大夫们就喜欢这个调调。
故而吹捧柳三变的话,也是在此刻说出来了。
“柳三变的词铺叙委婉,言近意远,森秀幽淡之趣在骨。”
听着张亢对柳三变的评价,宋煊眉头微挑。
因为在他看来,柳三变的词,是不被大宋士大夫认可的。
倒是被青楼以及众多底层人相互传唱。
毕竟作为一名科举失败者,那些成功人士,怎么能看得上他柳三变的诗词呢?
就算他柳三变写的好,可是地位在这里摆着呢!
谁会承认一个科举失败者写的词比自己好呢?
这种人始终是少数人。
“张推官倒是有着极高的欣赏眼光。”
“哈哈哈。”张亢则是笑了笑:
“十二郎也该大展风采,让我等瞧一瞧你的实力。”
青楼嘛。
不光是吃喝玩乐,更多的是风花雪月!
后面的才是大头。
否则如今能有如此高的价格,还让人趋之若鹜?
“是啊。”
王泰也是劝了一嘴:
“总归是出来玩玩,万一你写的好,成了玉玲珑的入幕之宾,我等说出去也有面。”
“没甚意思,大家来看歌舞表演长长见识就可,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何苦怀念于温柔之乡?”
宋煊这话一出口。
众人自是明白他是在说三国演义孙尚香的话。
可是借着孙尚香的话,那也是宋煊他自己想说的。
一时间众人都愣在原地。
“不是,咱们也没沉溺于此,何至于怀念呢?”
范详则是一脸激动的道。
他才是刚踏进来,连享受都没有享受过呢。
凭什么要给我扣帽子,我不服!
但是他总觉得宋十二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不想作词。
“哈哈哈。”
几个人一瞧宋煊大笑,就晓得他又是在胡说八道。
宋煊忍不住笑了几声:
“是故戏言尔,这词怎么写,我也已然想到。”
“哼哼哼,我就知道。”
王泰把手搭在宋煊的肩膀:“你就是早就胸有成竹,故意来逗我等的。”
老鸨子一直时刻注视着宋煊这里,她是觉得柳三变这首词不适合自己女儿。
清倌人,哪能有什么相思之人呢!
不合时宜。
倒是宋十二这样的人物,有才华又多金,关键长得也好。
还有很大的机会考中解元。
就算他写的诗词不合时宜,可对于自己的女儿的身价上涨,那也是极为有利的。
毕竟柳三变他只是一个屡试不第之人,如何能与宋煊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相比较呢?
若是将来玉玲珑被人破了瓜,再有柳三变的诗词,兴许能够赚取更多的银钱。
可那个时候,便是得不偿失了。
丁妈妈如今也不愿意让玉玲珑走这条路。
毕竟在这行的女子,哪有那多时间慢慢生活呢?
大多数时候过了三十便是人老珠黄了,很难再遇到什么好恩客。
“十二郎,想必也有腹稿了吧!”
老鸨子站在台上笑意盈盈。
没法子,她们这些女人必须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若是有机会,便要狠狠的抓住,缠上,方能让自己脱离苦海。
否则那么多姐妹的下场,便是玉玲珑的下场。
于妈妈是不愿意自己的“义女”也有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