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池代为招待,指认他这边是应天书院等游学学子的座位。
众人坐下之后。
鱼周询与王拱寿对视一眼,未曾想到竟然的金银器的酒壶以及酒杯。
而且此时已经上了一盘金碟子装的瓜果,让他们大夏天的来解解暑。
看样子是刚从井里拿出来的,还冒着些许凉气。
士大夫时代,水果在茶点、宴会、节日庆祝及平常迎客时均是不可或缺的美味。
司马光瞧着宋煊捡起一个水蜜桃子,擦了擦便放进嘴里。
至于其余人见宋煊动嘴了,自是没有停下,纷纷拿起冰凉的鲜果子塞进嘴里。
宋煊瞥了小小的司马光一眼:
“你怎么不吃?”
“爹爹怕我贪凉闹肚子,不让我吃。”
司马光目露期待之色。
他十分想要宋煊与他爹说一声,让他也尝尝这冰冰凉凉的小果子。
就算最后贪凉闹肚子,他也愿意。
宋煊啃了一口这才回应道:
“那我吃桃桃的时候,尽量不吧唧嘴,免得让你发馋。”
司马光完全没想到宋煊竟然是这般回答。
登时有些错愕。
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说什么。
毕竟宋煊他当真不按常理说话。
即使司马光是神童,可依旧年岁不大。
司马光颇为委屈的低下头。
可是啃食鲜果子的声音,不可避免的传入他的耳中。
这让司马光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无论如何他爹没发话,自己是不能随便吃的。
宋煊倒是也理解司马池的心思。
毕竟他儿子司马光也展现出神童的潜质来了。
只要稍加培养长到成人之后,自是能够做出一番事业,为司马家争光。
可现实是大宋许多幼童在没长成之前,都是及其容易夭折的。
皇帝子孙都无法避免,更何况平民呢?
就算是成年人病一场,也容易死。
如今司马池小心对待儿子的饮食,那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
宋煊也是给乡亲们义诊过的,明白那些家长的心思。
活着比一时的口腹之欲。
要重要。
“你想吃啊?”
宋煊擦了擦自己手中的汁水,又低声问道。
司马光眼里一下就亮起来了,眨了眨眼睛。
“那等你长大些吧,要不然你的肠胃可是遭不住寒凉,容易肠胃发烧。”
司马光听了宋煊这话,当即变得极为失望,小声嘀咕道:
“你又不是郎中,如何编造肠胃发烧骗我。”
“嘿嘿。”
宋煊刚想再次逗一逗小孩。
随即就听到钱惟演故作爽朗的笑声。
“宋煊。”
“宋十二。”
“宋解元?”
钱惟演一连喊了三声,宋煊有些惊愕。
“正是小子。”
宋煊站起身来。
他瞧着这个衣着华贵之人,大抵就是钱惟演,遂发问:
“可是,钱相公?”
“哎。”
钱惟演对于这个称呼很是满意。
相公虽然到了宋朝不再是宰相的专属称谓,但也是一般高官才可以的。
可这个称谓被滥用也实属正常。
当官的,谁不想要成为大宋的相公啊
“晏同叔与我写信说有一个大才来了洛阳游学,请我称一称他的成色如何。”
钱惟演止不住的往自己身上戴着高帽:
“如今光是一见宋十二,便觉得晏同叔所言不虚。”
毕竟宋煊往这一站。
不说鹤立鸡群的个体,便是相貌也是不差。
不说在大宋当官,就算是在他朝,相貌也是为官者的标准之一。
毕竟今后要代表天子牧民,如何能长相丑陋?
岂不是损害朝堂的威严?
像王钦若那样的,要不是得了真宗皇帝的信任,如何能位居宰相?
“钱相公谬赞了。”
宋煊表现的极为客气。
同时也听明白了钱惟演组局的缘故,那便是有晏殊写信。
并不是曹利用的缘故。
宋煊一想也对。
钱惟演又不是洛阳主官,曹利用给他写信不如给李佑写信照顾自己一二呢。
二人全都是军方同一个体系的,将来这份人情也好还上。
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晏殊为了让宋煊游学快些,在洛阳打开些名气,便直接走人。
用不着在这里慢悠悠的搞。
“哎,十二郎一表人才。”
钱惟演自是不吝夸赞之意:
“若不是我只有一个女儿,怕是真想要纳你为婿呀。”
宋煊附和的笑了几声:
“他们都这么说。”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