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煊见张方平回过味来,又开口道:
“诗赋对你我而言是困难,可是对于其余学子也是极为困难。”
“大家都去卷策论了,说不准就会杀出什么黑马来,如何能沾沾自喜?”
“我等最近的精力,应该全都放在策论上,诗赋虽说不会作为重点,但是殿试上也是会考的。”
“十二哥说的对。”
张方平转瞬之间便理解了宋煊话里的意思,像这种事发生,定然是会有人高兴,有人不高兴的。
为了避免麻烦,大家没必要在别人的痛处上撒盐。
况且双方之间的关系也是挺不错的。
王尧臣听了宋煊的鼓舞,他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十二郎不必如此安慰我。”
“哎。”宋煊倒是毫不在意的道:
“王兄不必如此忧愁,我等还需要努力通过省试呢。”
王尧臣却是点点头,待到明年的时候,他也要同大家一同出发前往东京城。
毕竟每年到了要考试的时候,去的晚了,根本就没有地方住的。
就算上有住的地方,也不一定能够让你安心温习。
那个时候,无论是租民房,还是租店,全都是一大笔钱财支出。
就这,还不一定能够抢得到的呢!
“十二郎通过省试能有什么难的?”
王尧臣瞥了宋煊一眼,又重新坐在椅子上:“到时候十二郎考个省元,还未可知呢。”
“我只希望能够通过省试,至于省元?”
宋煊顿了顿又摇头:
“此事我还真没有把握,毕竟到时候是整个大宋所有优秀的学子参与,那番话,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是啊。”
王尧臣通过了省试,但是他觉得那届学子挺强的,故而才没有继续参加殿试。
宋庠当时连中二元,是状元的有力竞争者。
而弟弟宋祁实力也异常强悍。
大小宋果然都“中”了状元,当年若是参加殿试,如何还能有自己的事?
为此王尧臣觉得自己选择极为正确。
他又安心的回应天书院读书,借此来磨砺自己,让自己实力更加强悍。
未曾想朝廷竟然直接改革了科举考试。
天圣五年的殿试,王尧臣瞥了一眼隔壁坐着的宋煊。
难不成我王尧臣想要考中大宋状元,就躲不开姓宋的人吗?
“科举考试这种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王尧臣似乎有些埋怨道:“还不是朝廷说怎么考,我们就怎么考?”
相比于上一次有人想要暗中鼓动宋煊背锅去反抗改革,被宋煊当众戳破后。
王尧臣相信没有人再有胆子做这种事了。
更何况大部分人的诗赋,都不是那么好。
故而不再以诗赋为主,都不用去外面听他们的吵闹,教室里的学子们全都乐翻了天。
“谁让我们不是制定规则的人呢?”
宋煊站起身来走到王尧臣面前:“所以朝廷说什么你就得听着,除非你想要造反。”
“造反?”王尧臣被宋煊的言论给吓了一大跳:
“我只是想着你我在科举考试当中的优势荡然无存,心里埋怨几句罢了,谁会去造反啊?”
“也是。”
宋煊可不觉得自己在科举考试上的优势宋“诗赋”。
他为了应试考试取得好成绩,在诗赋上浪费了许久的时间,才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的窍门。
但是要写策论,宋煊都觉得自己用不着多学,只需要好好看一看宋代以前的历史。
在写文章举例子的时候,不至于把后面朝代的例子拿出来用,那些考官一个个都不明白。
但科举考试改革这件事,大部分学子都是极为高兴的。
许多没有通过发解试以及省试的学子们,更是坚决拥护。
仿佛换个主赛道后,他们就能够大杀四方,从而圆了自己高中进士的梦。
只有少部分学子认为自己诗赋极佳,或者像是王尧臣这种人真有实力的,认为风向变了,对于自己有些劣势罢了。
待到放学后,宋煊慢悠悠的与张方平一同往家走。
出了校门,依旧有不少人在布告处议论。
“十二哥,你可是惨了。”
吕乐简颇为欢快的走上来:
“至少在科举考试当中,你这个善于诗赋之人,优势不大了,我看中枢那群宰相们是故意针对你的。”
“哈哈哈。”
宋煊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宋煊是个什么小人物,值得远在东京城的中枢宰相们针对我?”
“他们有一个算一个,能知道我宋煊的名字,就一丁点可能性都没有。”
面对宋煊的嘲笑,吕乐简当即想要反驳。
可他一想到自家堂哥吕夷简知道宋煊的所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