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鹘实力弱小,不出一两年西夏李德明定然会动手,到时候我大宋还救不救这个外甥?”
这外甥关系是从唐朝那里继承来的。
“若是救,便要发兵与西夏为敌,大宋边关士卒能否打的过西夏军队?”
“追也追不上,逃也逃不脱。”
“连大辽五十万人马都大败而败。”
鲁道宗神色黯然的道:
“实话告诉你,辽国出征小小的回鹘都战败了,你写这篇策论又能懂什么实际的困难?”
宋煊眼里尽是疑色。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特别像是自己告诉未来老丈人曹利用的。
现在被鲁道宗拿来在自己面前“教训”。
看样子这些事全都让曹利用给“懂”完了,他在朝廷里装个大逼。
“哦,原来如此。”
宋煊装模作样点点头:“鲁相公教训的的是。”
鲁道宗觉得宋煊能有如此想法,并且还让刘烨试验成功了,倒也算不得纸上谈兵。
只是收复燕云十六州,确实不那么容易。
辽国现在巴不得大宋与西夏打仗呢。
就如同大宋妄想着大辽皇帝耶律隆绪咽不下西征的那口恶气,继续攻打西夏。
谁都愿意做壁上观!
让对方相互消耗实力。
奈何辽国的文臣武将,那也不是没脑子的武夫。
五十万人马西征惨败后,反手就赏赐给李德明金印,以此来稳住他。
鲁道宗是个实诚人,他摆了摆手:
“这些都是曹侍中所言,我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哦!”
宋煊下意识的点头,果然如此。
你这都是头茬的拾人牙慧了。
“十二郎面对昨日之事就不害怕吗?”
鲁道宗又把话题给转回来了,他要试探出宋煊背后是不是当今刘太后。
毕竟这张耆的院子,不是谁都能居住的。
“害怕?我不明白!”
宋煊眼里露出疑色:
“这里是大宋京师,天子脚下,宗室子就能肆意欺辱百姓吗?”
鲁道宗虽然正直,但是这么多年的宦海沉浮,许多事都不再是少年时所想的模样了。
他成熟了许多。
故而听到宋煊的话,一时间有些失神。
“倒是没有。”
宋煊摊手道:“我虽初到东京,可也知道开封府的陈父母秉公执法,当今天子更始严以律己,登闻鼓从来不是虚设,所以即使面对是宗室子,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鲁道宗被说的哑口无言。
这便是少年人对一切都是十分相信的模样吗?
想当年自己也是这样,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尽人意。
每一个心怀进士之梦的举子,大抵在没有考中之前,都会畅想着自己为官后,会如何如何!
可世上又有几人会保持初心不变?
宋煊虽然摸不透鲁道宗的想法,但自己的言论奔着伟光正去说,定然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而且方才的策论,他也是没有按照内心的想法去写。
有外人在,不好被他看了去。
宋煊瞧着陷入思考当中的鲁道宗,确认了他是吃这一套的,心中便更有谱了。
“我大宋读书人若都是你这般,不知道该有多好啊。”
鲁道宗悠悠的叹了口气,他也问过了与宋煊同行的几个举子,要么就是想走,要么就是想要息事宁人。
诸如宋十二这样的举子,始终是少数人。
“罢了,事情既然已经查探清楚了,那便不多打扰了。”
鲁道宗有那么几分相信,宋煊绝不是刘太后的人。
亲近刘太后的,哪一个不是喜欢阿谀奉承的?
眼前这个举子过于正直,而且心中也有着大志向。
怎么可能是会主动靠拢想要效仿“武则天”的人呢。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鲁道宗相信宋煊定然会出列斥责。
朝中惜身惜官职的碌碌无为者,太多了。
鲁道宗自己是扫不干净的,他也没那个能力去扫。
“鲁相公慢走。”
宋煊站起身来,亲自往外去送一送。
他发现鲁道宗都是副宰相了,竟然没有带一个仆人,就是自己这么溜达过来的,颇为诧异。
听王保说,他那么多官职,每个月的俸禄定然不低。
就这,依旧没有身着华服,也没有人在身边伺候。
倒是个奇人。
宋煊转身,王保连忙询问:“十二哥儿,可是无事?”
“能有什么事。”
“我方才那么做,那当官的不会为难你吧?”
王保有些担忧,毕竟一个老头有那么多的官职,定然是大官。
宋煊随即摆手道:“拦的好,咱们院子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那便好。”
王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