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还没有当官,便偶然间听到了如此前途光明之事。
今后若是真的能成,也不失为一桩笑谈趣事。
就在宋煊几人说笑时,赵祯再次打量了一下宋煊。
今日还是大家一别数年的头一次见面。
赵祯手里的皇城司,还下辖着一支暗卫。
当年宋太宗把武德司改革为皇城司。
武德司为皇帝爪牙,权柄甚重,牵制“宿卫诸将和枢密院”。
就是为了巩固皇权的,本身就收到官僚集团的忌惮,甚至连司马光都公然弹劾皇城司。
而皇城司的暗卫已经把宋煊的画像送到了赵祯的案头,这才让赵祯一眼就瞧出来。
再加上面若冠玉,极为雄壮,站在人群里都高人一个头,半个头的,过于突兀了。
如何能不一眼认出他来?
近距离一瞧,十二哥果然一表人材!
那相士倒是没说错。
只是赵祯觉得大家的模样都改变了不少。
不再像是少年时期那般了。
兴许十二哥也认不出自己来了。
赵祯倒是也不见外。
自从当了皇帝后,虽然还没有亲政,但是自身的气质已经养出来了。
既然他们几个都有宰辅的官运。
那朕,提前认认人,又怎么了?
于是在他的示意下,皇城司的几个人去坐在了另外一张遮阳伞下,充作背景墙,也避免了其余人过来打扰。
赵祯果断走过去,拉过一把椅子笑道:
“方才听到了那相士之言,想要瞧瞧几位宰辅。”
宋煊瞥了一眼这个身着华服的少年人,他身边跟着几个小厮,倒是像有武艺傍身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子弟。
张源却是一丁点都不露怯:“哈哈哈,这位小哥儿,尽管来看,待到省试放榜,我就要准备参加天圣八年的殿试了。”
“哈哈哈。”
张源说完之后,欧阳修觉得还是十分好笑。
人家举子看完省试的榜单,都是要准备今年(天圣五年)的殿试。
你说的这般豪迈,结果要准备三年之后的殿试。
这落差也忒大了。
赵祯有些不解:
“难不成你觉得此番无法通过殿试,想要再准备三年吗?”
他倒是知道有这样的举子。
像宋煊的同窗王尧臣,便是如此想的。
其实王尧臣通过省试,也可以当进士做官,但是他为了考状元就放弃了。
赵祯今日才说要在殿试的时候题目搞的严格一些,结果这么快就传到外面了!
莫不是皇宫内已经漏成了筛子?
“当然是我没通过省试。”
赵祯眉头一挑:“省试结果还没有出,如何就这般肯定?”
“小兄弟不曾参加过举业?”
听到宋煊的询问,赵祯轻微咳嗽了一声:
“还在读书,家母认为我年岁尚小,不想让我过早参加发解试。”
“那便正常。”宋煊端起饮子喝了一口:
“像这种考试,考完了许多学子都会心中有谱,能不能通过此番考试。”
“原来如此。”
赵祯轻微颔首。
随即端起店家送来的香饮子喝了一口,忍不住再喝一口。
原来东京城的香饮子这般好喝!
他下意识的询问:
“此饮子唤作什么名字,当真是好喝啊!”
“紫苏饮子。”
文彦博回了一句。
他也在默默观察这个少年郎,觉得此人出身极好。
出行都有小厮跟着。
可是却没有在东京城吃过街边的东西,怕是许久都不被允许出门。
再加上岁数如此之大,还没有尝试参加科举考试,莫不是宗室子弟?
因为只有宗室子弟的日常开支由国库支付,住所由官府提供,但是背后却有许多限制。
不让经商,也不得购置田产,不得随意出入城门,更不得与普通百姓过多往来。
为了防止宗室坐大,朝堂规定宗室不得参与政事,出了极少数被特许的宗室,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是闲散王爷。
赵祯喝完之后,再要了一杯,这才对着宋煊笑道:
“见效,平日里家母管理极为严苛。”
“看你不愁吃穿,未曾想家风还挺严苛。”
宋煊随便应了一声,便没有多说什么。
“家里管的严,虽然不愁富贵,可是我在那樊楼也不过是小时候只吃过一次饭,再也没有去过。”
“樊楼游玩?”张源摇摇头笑道:“我等皆是没有去过。”
赵祯脸上带着笑:
“在下赵受益,还不知道几位未来宰辅的姓名。”
他六岁之后就改名赵祯了。
故而最开始的名字,被人知道的极少。
文彦博点点头。
他虽然不清楚赵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