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逊一时间口不择言,心态极为复杂。
又是怕兄弟苦。
又是怕兄弟开路虎的。
结果他曹利用真的开上路虎了!
这谁能受得了啊?
老曹。
咱俩今后还能穿一条裤子吗?
见面打招呼,我都没这个脸了!
不用多想,张士逊就知道以后老曹见面必会提他的好女婿!
张士逊自己没有女儿,本想着终于有孙女可以榜下捉婿了。
结果却输在了不如曹家几个兄弟多,把人给抢回来这件事上。
哪年榜下捉婿不是各家使出浑身解数来啊?
结果今年到了曹利用这里,直接用蛮力把人抢回去就成了。
宋十二他连反抗就不带反抗的!
你小子好歹,要反抗反抗啊!
就算真的成亲了,人家也可以和离。
大宋律法是保护的正常离婚。
如何就这般轻易答应他小曹呢?
宋煊瞧着张士逊的表演,连一向眼里只有书法的儿子张友正也是满脸疑惑的瞧着他爹。
“看什么看?”
张士逊训斥自己的儿子:
“你以后给老夫多生几个孙儿,天天研究你那书法,有什么用,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张友正心想自己根本就打不过曹家七兄弟,就算把大哥叫回来都打不过人家的。
那七兄弟个个习武,可是彪悍的武夫出身呐。
咱们家哪有这种人?
宋煊瞧着张士逊这幅真生气的模样,随站起身来:
“张相公,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哎。”张士逊悠悠的叹了口气:
“倒是老夫一时失了心神,勿要介意。”
“我与小曹之间的友情有些复杂。”
张士逊瞧着眼前这个面若冠玉,极为雄壮,甚至要连中三元之人,即将成为老曹的女婿。
他不由得心里酸酸的。
“宋会元,我还有一个疑问,你能说吗?”
张士逊觉得要是此事不问个清楚明白。
他绝对睡不着。
宋煊轻微颔首:“若是能回答的,我定然会回答。”
“不知曹侍中许诺给你什么嫁妆?”
“我们没说这事。”
不等张士逊提问,宋煊就主动说出来:
“曹侍中只是把他女儿推出来让我瞧一瞧,我就同意了。”
“别闹,你说实话,本相绝不会往外说的。”
“张相公,我没闹!”
宋煊两手一摊:“真是实话实话。”
“咱两个都推心置腹了,你还想骗我!”
“不诚实!”
张士逊才不相信宋煊的话,他与曹利用是通家之好。
如何能没瞧见过自己那位独苗大侄女?
她长得确实不符合“士大夫”阶层的审美。
“哈哈哈。”
宋煊大笑几声,也不想掺和他们这老一辈的事,随即想拱手出去:
“事情真相便是如此,张相公不信我也没辙。”
听着宋煊这真话不像真话的回答,张士逊宁愿相信他说的是假的!
如此传出去,岂不是说老曹他闺女国色天香。
一下子就把宋煊那个会元给迷住了!
张士逊觉得这下子更是让小曹能往外吹牛逼了!
倒是张友正又拉住宋煊的胳膊:
“我听我爹说十二郎书法独特,像是自成一家。”
“能否为我写一首水调歌头,我好回家去钻研钻研。”
“行。”
宋煊当即就用张友正准备好的笔墨开写,丝毫不清楚眼前这个人的草书是神宗朝一绝。
待到宋神宗即位,张友正在草书上已经多钻研了四十多年,早就从年轻小伙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米芾评张友正的书法为“如宫女插花,媚娇对鉴,端正自然,别有一种韵致”。
待到宋煊挥笔写,张友正一直都在盯着那副字的笔体,果然与众不同。
连宋煊离开他都没有注意到。
张士逊瞧着次子这般入魔的模样,更是长叹一口气。
就这样的儿子在,再参加十次八次的榜下捉婿活动,张家也抢不来一人。
“别看了,照这么下去,咱们家又该落寞了,我着急的吃不下饭去。”
张友正头都不抬的道:
“大人,你可以吃面啊!”
张士逊登时感觉自己的嗓子噎得慌,一口气都险些喘不上来。
宋煊本以为解决完吕夷简后,便没有人会在上前。
他来张士逊这里也是随便照个面,不至于留下太坏的印象。
没想到却是被石家请到了房间里。
石元孙坐在椅子上,当即喝问:
“来者可是宋煊?”
“正是,你是何人?”
石元孙连忙站起身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