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宋,因为只要是文官,就有直接给皇帝写奏疏的权利,旁人不得阻拦。
夏竦为了打压范仲淹,想要把他转为武职,就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切断他与皇帝之间的直接联系!
范仲淹拒绝,便是因为如此缘故。
其实大宋的官职很是混乱,一个人有好几个品级的官职。
故而品级不重要,皇帝对你这个臣子的信任,才是硬通货!
崔立转身回去,又止住脚步叮嘱道:
“既然宋会元知道其中的诀窍,那这两日便不要外出,给陈尧佐抓人进大牢的机会,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知会曹侍中一声。”
“好的。”
宋煊脸上带着笑道:“我早就听闻崔郎中不是一个怕事之人,如今可真是人如其名。”
“哈哈哈。”
崔郎中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为官近三十年,见识过了形形色色之人,但是宋煊如此年轻且有主意的,当真是少见。
可能这就是神童与普通人的区别吧!
崔立是通过女婿聊过宋煊的,他们翁婿俩皆是认为此子是神童,将来必定会名留青山。
而此番于七千余人当中考中会元,便是明证。
“保管好证据,我在外面,人多眼杂,难免就会有人想要搞事。”
“好。”
崔立示意他们走吧,自己则是立即回去给官家写奏疏。
此时此刻。
陈尧咨以及陈尧佐的儿子们全都围绕在病榻之前,站的十分拥挤。
陈尧咨是个暴脾气,他直接把几个侄子全都轰了出去,留下陈象古以及长子陈述古。
“说,一字不漏的把来龙去脉全都给我说一遍。”
陈尧咨坐在椅子上,听着小侄子陈象古的交谈。
他眉头微挑,瞥了二哥一眼。
此事确实是陈家做的不对在先,人家有婚约,还要强行让他退婚!
况且还是人家已故父亲的心愿,如何能违背?
陈尧咨也不好多批评他二哥,便重点批评了小侄子,连人都看不好。
三言两语就被人给诈出来了始末,落到如今被动的局面当中来,然后让他滚出去,连自己老爹都看护不住。
陈象古很是委屈,他自己的眼角越发青肿起来。
“二哥,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尧佐靠在病榻之上,他张了张嘴:
“你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我们拦不住他们在殿试当中取得好成绩。”
陈尧咨斟酌的道:
“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下手,第一个便是你直接发拘捕令,把他们全都抓进开封府大牢当中,影响他们在殿试当中发挥好的愿望。”
“第二个,便是直接给试院的登录官,这几个贡士的报考,都不要列入上报的准考名册和公布的应试者名单。”
陈尧佐思考了一会,随即叹了口气:
“我看了宋煊的策论,是太后让我看的,我不得不承认,他写的治理黄河的法子是真的可行。”
陈尧咨明白了。
宋煊不仅有曹利用在背后撑腰,连太后都知道了。
若是殿试当中他没有参加,那还是要追查到底。
到时候陈家是脱不了干系,二哥他想要当宰相的机会,一下子就没了。
“其余人呢?”
“贤相王旦之子,吕夷简的堂弟,另外几个倒是不清楚。”
陈尧佐躺在床榻上,十分头疼,谁承想竟然会出了这种事。
吕家都要与宋煊结亲了,他肯定不会管的,而且还会劝自己息事宁人。
总之,陈家是要吃这个闷亏的。
“二哥。”
陈尧咨不愿意自己二哥刚当上开封府尹,正奔着往上走呢,突然遇到这种事。
那岂不是好多年的谋划全都落了空?
再加上吕夷简那里,陈尧咨觉得还是要说一说的。
因为今日的八卦也就是陈象古闲的无聊派人去扫听了一二。
至于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在忙碌,根本就没时间听着。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的,着实是缺失了重要信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陈尧咨站起身来,气的坐不住了:
“莫不是二哥就吃了这个哑巴亏?”
“叔父,勿要激动。”
陈述古先是安抚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那宋煊仗着自己是新晋会元的身份,气的我爹吐了血,这件事绝不能这么算了。”
“此番省试,应天府学子霸榜,定然有许多学子心有不甘,若是能找到他们科场舞弊的证据。”
“哪有什么科场舞弊啊。”
陈尧佐此时显得意兴阑珊:
“那宋煊治理黄河的法子是独创的,谁都不知道,你若是找他的麻烦,随便找一个举子,他写都写不出来的。”
陈述古闻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