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禄此言差矣。”
周崇胤摇了摇头,“若是没有赵璟昱这个祸害存在,或许果真如你所说,谁输谁赢,都无伤大雅。
可是这厮,可不是个会按照规矩做事的人
这样的人,一旦无所顾忌,放开了手脚,我周国却又无人能挡的话.不要说什么一统天下,趁早向大燕彻底投诚吧。”
玄微子沉声道:
“陛下无需多虑,天刀与追魂枪两位先祖,早在几百年前,就是至圣强者,他赵璟昱才多大岁数?
便是不能杀之,也断不可能会败。”
“但愿如此,云禄,派去墨国的使者,可有消息回传?”
“回陛下”
褚云禄刚要回答,面前,陡然间升起一道参天的金色光柱!
——
“我曾与我那倒霉师兄,见过一面。”
赵璟昱目中浮现追忆之色,轻声道:
“他对于向我投毒一事,直认不讳。
只不过,那坛子酒,乃是师父所赠。
他当时也一样中了毒,察觉到异常之时,还是师父他老人家亲自出面,将其救了下来。”
赵璟昱看向对面的两名老人,徐徐道:
“我信他。
敢问两位难不成也是受我那恩师所托,负责看住苁嘉。
不要让我带走她
为的,就是让我在巨大的刺激之下,突破瓶颈,登临至圣?
两位,我说得可对吗?”
林缺依旧沉默不语。
就连呼延威,也没了刚刚盛气凌人的态度,一脸平静地看着赵璟昱。
显然,这位老人方才的种种作态,根本都是演出来的。
林缺徐徐落向地面,轻叹道:
“剑圣大人,于我人族有莫大功劳,他教导徒弟的方法,我二人自然无权置喙。”
赵璟昱深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如此,多谢二位告知。”
此言一出,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千斤重担。
两人顿时感觉到,面前的男子,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说从前,这个后起之秀的神识,像是一片狂风暴雨中的大海。稍有不慎,连他这个本体都要给一并吞噬。
如今,那片大海之上再没有半点风浪,而是平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一颗圆润无暇的宝石。
先前,在幽州交战,导致暴雪蔓延至几十里外的南梁城的那种异象并未再次出现。
林缺赫然发现,此时此刻,唯有三人所身处的这间院落,飘起点点雪花。
赵璟昱双眼微闭,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收束起来,变得平平无奇,再无半点异常。
这片天地,却犹如煮沸的水,瞬间动荡开来。
同一时间,不只是大周秦阙城,南疆、燕京、墨宗、东瀛等地,各有一道炫目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
若有人站在足够高的虚空俯视下来,便会看到,这些光点,隐约在秦陆之上,勾勒出了一把枷锁的形状。
其中一颗锁眼,此刻黯然失色,正是青州合欢宗的方向!
赵璟昱手腕一抖,那把锈迹斑驳的长剑,陡然间大放异彩。
剑身之上,锈迹尽数脱落。
原本形同废铁的剑身,变得晶莹剔透有若玉石,整个萦绕着温和的白光。
赵璟昱双眼睁开,漫天飞雪瞬间激荡开来,却只环绕在三人身旁,半点都不曾落到将军府之外。
林缺与呼延威瞬间警惕起来。
面前的小辈,身上再也没有半点伤痕出现。
此时此刻,看上去就如同一块光洁的美玉,浑然一体,圆润无暇。
“这这怎么可能?”
呼延威惊呼出声。
林缺同样如临大敌,喃喃自语道:
“抱元守一神莹内敛”
“他的‘领域’已然随心所欲
八品逍遥境!”
“两位,得罪了。”
赵璟昱轻声说道。
下一刻,其手中剑芒激射横扫,化作点点星雨。
以他脚下为中心,漫天白雪,隐隐形成了一朵绽开的莲花。
“不好!!!”
一时间,剑芒与雪花一色,即便是两位老牌至圣,也根本分不清楚。
只知道飘荡在身周的每一片光点,都带着足以致命的威胁!
林缺识海当中猛然窜出一把巨刀,人刀合一,就要破开这片空间远遁。
那道遮天蔽日的刀影,却被那看似软绵绵,轻飘飘的雪花,给摧残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呼延威更是不济。
长枪漂浮在他身周,在神识的操纵下,舞得密不透风,却仍旧被不少雪花和剑气洞穿了身体。
几百年来,都未曾感受过‘受伤’为何物的老人,身上瞬间便出现了千百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好似不要钱一般喷洒开来。
地面上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