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那方世界的锚点太弱,承载不了我的力量。”
“稍有不慎,引发的规则反噬不亚于瓦尔特动用咕咕钟。”
空气瞬间凝固。
瓦尔特能想象到景元此刻紧绷的下颌线,冷汗顺着自己的后颈滑进衣领,
“景元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
良久的叹息后,景元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
“瓦尔特先生,你那方世界有问题。”
“拿安禾姑娘来说,她遗忘过去、将恶魔姑娘化作第二人格,都是规则以「人格分裂」这种符合逻辑的形式在运行。”
“但你的情况不同——”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砸在钢板上,
“镜中出现的「你」,是以超脱物理规则的形态存在的。”
“这种事不该发生在「真实世界」里,规则不会允许如此突兀的悖论。”
瓦尔特的心脏猛地一沉,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
“只有一种可能,”景元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寒意,
“有人不想让你离开。”
“镜中影像不是规则的产物,是人为设置的陷阱。”
“那人想把你永远困在这里。”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沉重,
“你刚才说过,你那个世界的最强者力量远超令使,既然有令使二字,便说明达不到金仙的程度。”
“问题就在这里——除非拥有虚实转换的权能,不然,即便你向你那方世界的最强者求助,在不抵达金仙境界的情况下,那位最强者也做不到将镜中的你解救出来。”
“这是个死局。”
话音刚落,瓦尔特身后突然响起“啪啪啪”的缓慢掌声。
那节奏像是用骨节叩击着空气,每一声都精准踩在瓦尔特的心跳间隙。
紧接着,一道裹着磁性的嗓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漫开,声线带着异常优雅的韵律,
“真不愧是神策府的景元将军。”
这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却听不出具体方位,仿佛从墙壁缝隙、从地板木纹里渗出来。
说话者拖长了尾音,腔调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以蛛丝马迹推演出全貌的本事,当真是名不虚传。”
“这份见微知著的能耐,可不是我们这种小地方出来的角色能学得来的。”
另一边,在磁性嗓音响起的刹那,瓦尔特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煮沸。
他猛地转身,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脸颊因暴怒而涨成猪肝色。
——那声音像淬毒的针,扎进他记忆深处最疼痛的节点。
即便声线被刻意压低、裹上伪装的韵律,他也能从每个音节的顿挫里,闻出那股刻入骨髓的熟悉恶意。
“奥托!!!”
这一刻,瓦尔特对自己遭受的一切全都有了解释。
“哈……”
“约阿希姆啊,你还是老样子呢。”
奥托的声音如同浸着毒的天鹅绒,从墙角、天花板、地板的每个缝隙流淌出来,优雅得近乎病态,
“温柔的妻子。”
“可爱的儿女。”
“受人敬仰的大作家身份。”
“我精心为你编织的美梦,难道还不够动人吗?”
“世人穷尽一生追求的幸福,我双手捧到你面前。”
“可你呢?”
“连一句感谢都吝啬给予,还要用这种充满恨意的眼神回望我。”
旋转的月华突然诡异地扭曲,像是被无形的手搅动。
奥托的声线越发轻柔,却字字如刀,
“该怎么说呢?”
“我不过是杀了你父亲而已,可你却记恨至今,几十年如一日,坚持和我分庭抗礼。”
“区区一个父亲,就能换来此刻的圆满,还不够吗?”
他发出愉悦的低笑,那声音仿佛毒蛇吐信,
“约阿希姆,你该学会感恩。”
“毕竟,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像我这般「深爱」你。”
奥托的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狠狠砸在瓦尔特的神经上。
破案了!
除了这杂碎,没有人会做出这种离谱之事。
但……
“你费尽心机把我困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他紧咬着牙关,压抑着怒意,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
瓦尔特深知奥托从无无谓之举,这场精心编织的困局背后必有更深图谋。
他死死攥住拳心,指甲嵌进肉里的刺痛感勉强压下翻涌的杀意,
空气里的笑声陡然变得愉悦,奥托的声线像被揉碎的丝绸,
“真不错啊,约阿希姆,总算学会用脑子思考了。”
“不枉我这么多年……”
“闭嘴!”瓦尔特猛地踹翻椅子,木屑飞溅的声响里爆出怒骂,奥托,我草泥马……!”
“噗嗤。”奥托完全没有在意这般辱骂,反而像个父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