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眼中忽然爆闪出无尽光彩,道:“当真?您这话当真?”
对于这话,席寒月根本没有回答,只是一脸平静的注视着她。
“……”
看着席寒月这样的神情,少妇的心狠狠抽了一下,赶紧道:
“您问,您问,我知道的一定统统告诉您!”
“你叫什么名字?”席寒月问。
“苏萱儿。”少妇道。
“苏瑞良是你什么人?”席寒月再问。
少妇闻言一怔,眼神之中,震惊,恍然,痛苦,仇恨等复杂至极的情绪,却在她双眼之中展露无遗。
“是他?今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他给我们家招来的祸事?”少妇满脸恨怒的道。
面对她的询问,席寒月却不为所动,只是道:“回答我的问题!”
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仙子”,少妇将所有的情绪都硬咽了回去,道:
“是我父亲。”
说着,她赶紧道:
“我早已与他断绝往来多年,这些年,别说见面,连一次传书都不曾有过。
他是死是活,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我真的一概不知。”
席寒月眼中终于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冷冷道:
“你只需回答我问你的话,其他的话,不必多说。……再有下一次,我就直接断你女儿一条腿!”
少妇闻言,一个激灵,忙道:“是。”
除了应了一声“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苏瑞良,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妇很想说,自己已经多年不曾与此人有丝毫瓜葛,根本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此刻,在席寒月目光平静的注视下,她想起了此人刚才给自己的警告。
她不敢再做任何解释,只是老老实实的,将对父亲苏瑞良的印象,以及那些记忆深刻的事迹,全都不做任何修饰的讲述了出来。
席寒月,与站在她旁边的项凌,全都认认真真的听着,中途没有打断过一次。
许久之后,两人迈步从房间中走出。
出了铺面,席寒月将手中拎着的一个陷入昏睡之中的小女孩,扔给正候在店门外的,一个相貌年纪五六十岁的老婆子,顺口道:
“这丫头性子有点野,是块好料子,带回去好好调教。”
“是。”老婆子接过小女孩,恭敬的应了一声。
简单交代了一句之后,席寒月就没再理会此事,而是将店门外恭候的一群人远远的打发开,与项凌单独走到了一边,低声交流起来。
此前,两人说服定星堂,四方堂的两位堂主,联合发起“大殿正议”,想要将这个从康乐集冒出来的烫手山芋交托出去,压力交给整个无忧宫来承担。
结果,滑不留手的宫使萧景文根本不接招,反而要他俩当众检讨,认错低头。
没奈何之下,两人只能将这担子继续挑在肩上。
不过,他俩却谁都没有提,要亲自带队去试试那“苏瑞良”斤两的意思。
便是真的试出了这“苏瑞良”的斤两,结果却让自己损失惨重,甚至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了进去。
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萧景文,还有那些待在元京就知道找茬挑刺的贱人们?!
不过,两人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们发挥出无忧宫在情报收集方面的优势,深扒苏瑞良的身世背景。
还真让他们有了斩获。
他们因此知道,苏瑞良并非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有一个外出游历,多年未返,也没有任何音讯传回的弟弟。
还有一个远嫁的,一去之后,便再无联系的女儿。
他们首先是顺着苏瑞良弟弟这条线追查,因为相比于远嫁时还是个女孩的女儿,他们认为苏瑞良弟弟对他更了解一些。
只可惜,追查到最后,两人遗憾的发现。
苏瑞良那外出游历的弟弟,早在多年前,就在与人争斗中死亡。
好在,苏瑞良女儿这条线,终于让他们有了收获。
此刻,席寒月、项凌二人皆是面朝西方,极目远眺,似乎想要看到一些什么。
除了茫茫夜色,他们自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但他们知道,就在他们目视的远处,数个时辰之后,就会有一场人数超过三千人,参与炼髓数量多达三四十人的血腥战斗。
这种规模,这种层次的战斗,在近些年的元州,已经非常罕见了。
即便是放在常有战斗发生的其他八州,这也是一场规模颇大,层次极高的军事冲突了。
对于这场早在他们预判之中的战斗,他们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事实上,他们在背后做了很多事。
首先,他们调用了无忧宫在月露原和赤乌山周边集市的全部力量。
让他们全力去做一件事。
那就是尽一切可能将“苏瑞良”率领玄幽铁骑肆掠月露原的消息,以及具体详情,阻断在赤乌山周边集市之外。
让消息尽量不往月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