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意识的防备下,有不少铁羽重箭都被成功拦截。
还有一些虽然射中了目标,却被对方躲开了致命部位,只是重伤。
为了送其彻底上路,耿煊还得补上一箭。
——因为耿煊选择的目标,都是红名浓度偏大的,而这些人的修为往往更高。如果耿煊选择那些红名偏淡,修为偏低的目标,情况应该会好很多。
一方绕行躲避,一方衔尾追击。
在将对方百骑减员到八十骑以下时,意识到问题的耿煊皱起了眉头。
对面虽然在不断减员,但整个队伍,看上去却是齐整的。
而耿煊身后的玄幽铁骑,看似还没有一个减员,可在对方的追击之下,队伍却逐渐变得歪歪扭扭起来。
耿煊忽然意识到,对方的追击,并不是简单的追击。
而是通过对他们绕行轨迹的预判,提前选择好追击的路线,以让己方做出更频繁,对马术要求更大的绕行动作。
如此一来,原本看上去还算严整的队伍,就逐渐变得扭曲飘忽。
那些马术较差的骑手,就会一点点从队伍中“滑”出。
当耿煊意识到这一点时,发现己方有三十多骑玄幽铁骑,已经与大队伍完全脱节。
这些骑手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正在变得越来越慌乱。
人越慌,就越乱。
他们操纵身下的玄幽马,频频做出一些徒劳无益,甚至是完全有害无益的动作。
而在耿煊恐怖射术下,本在持续掉血的对方,就像是一头饥渴而狡诈的饿狼。
一旦机会出现,“它”毫不犹豫的就扑了上去。
那支紧追不舍的玄幽铁骑,忽然调转方向,散做三股,迅速将那三十多骑脱队的玄幽铁骑三面包围。
就像是草丛中突然窜出的一条毒蛇,瞬间张开大口,在猎物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其吞入腹中。
当双方互相贴身,绞杀在一起,差距立刻显露出来。
金铁的碰撞之声瞬间密集,还有陡然响亮的惨叫和马嘶,不断有人死亡,不断有红气向耿煊飞来。
而几乎全部,都来自于“自己人”!
陡然而起的变故,忽然的惨烈撕咬,让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趁着敌方无暇旁顾的间隙,迅速汇聚到耿煊身后,并频频侧目,关注耿煊的动向。
看着己方三十余玄幽铁骑被对方快速“吞噬”,耿煊没有率队远离,也没有率队直接冲击过去解围。
而是趁着对方将注意力完全集中于“吞噬”口中之食的间隙,一边不断射出铁羽重箭,一边率队从对方近旁略过。
一根根短枪,一柄柄手斧被不断抛出。
“乒乒哐啷”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攻击,大半都被对方的铁甲抵挡消解。
但还是有不少直接破开了对方的甲胄,强硬的贯入对方体内。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你死你的人,我死我的人。
双方都在迅速“流血”。
耿煊这冷漠到无情的选择,让那领队之人都愣住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到底是自己的计谋得逞,还是对方的将计就计。
按照他的设想,在对方三十多骑都被他困住,危在旦夕之时,对方有且仅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全力来救。
不是他对自己的计谋有信心,而是在来元州之前,他们这些人就被安排了一个特别的课程。
课程的内容,基本可以精炼成“如何与元州人相处”、“如何认识元州人”这样的短句。
在这些课程中,最常被提及的一句话,就是元州势力虽然也有制度,但依靠的却不是制度,而是“义气”、“情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对外人也就罢了,如果对自己人也不讲义气,不讲情义,这样的首领,在元州,会被下属迅速抛弃甚至是谋害掉。
这也是他咬牙看着同伴不断死亡,也要促成这种局面的原因。
他就是要将对方那射术恐怖的首领,逼到不得不与自己近战。
却没想到,对方的风格,一点都不“元州”!
简直比那些流贼马匪还要更加冷漠无情。
自己想用这三十余骑引对方上套,对方却反将这三十余骑变成了钓住自己的饵料鱼钩。
那么,现在到底是脱饵离开,还是咬牙硬撑?
陷入两难中的此人咬了咬牙,最终决定与对方硬耗。
他忍不住扭头看了眼营地方向,无视身旁同伴的不断死亡,咬牙投入到对敌方铁骑的绞杀之中。
当最后一人倒下,他扭头四顾,心痛到滴血。
现在,己方人数已经死得不到三十人。
而且,虽然都穿着甲胄,看不清面貌,但凭着长期相处的熟悉和默契,他却知道,那些能力最强,最受他信重,也是支撑起这支队伍骨架的同伴,已经尽数折损掉了!
除了一个强大的首领,这就是一群连基本功都不过关的歪瓜裂枣。
可为了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