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是长短、粗细都非常一致、均匀,每一条都长约十几公分的“线段”。
如果这就是“白帝定水石”,那么这些从下到上,均匀分布的线段,其作用就很明显了。
这些均匀的线段就是刻度,当其被埋在固定水域后,水位线的高低就可以通过这些刻度来确认。
右侧则另有四个疑似文字的血渍痕迹。
之所以说疑似,是因为这与他现在熟知的文字差异非常大,他只能从中隐约看出一些现有文字的影子。
“这是四个字?”耿煊问。
“嗯。”姜老头应道。
“你能看懂吗?可知道什么意思?”耿煊又问。
“这四字是‘永镇洙水’。”姜老头没有卖关子,直接了当的道。
“永镇洙水?——永镇洙水!”
耿煊喃喃念了两遍,轻轻点头。
有这四字,确实可以说明,这块条形卵石,大概率就是两千多年前,白帝亲手埋下的,专管洙水水域的“定水石”。
再加上唯有他能看到的有别于寻常石块的特色“波纹”,基本就确定无疑了。
他没再多留,一手提着条形卵石,一手提起姜老头,向清源馆中央区域急掠而去。
……
在清源馆附近大广场焦急等待的苏明煦几人在见到耿煊一手提人,一手提石,速度却丝毫不减的出现,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不仅心中高悬的石头落了地,一个个脸上,更都是露出欢喜的表情。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
在确认耿煊手中所拎之石,正是他们心心念念之物后,一个个心中充满欢喜的同时,也满是庆幸。
最后,被耿煊重新放回地面的姜老头又看了看耿煊手中奇石,这才开口问道:
“苏帮主,您现在打算如何处置此物?”
说着,他赶紧道:
“请您相信,这东西对修为没有任何助益,便是全部磨成粉吞下,也涨不了一丝修为。
它也绝非什么了不得的材料,就是大河里随处能见,比较耐水流冲蚀的普通卵石。
除了这些,它真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耿煊点头,心中对姜老头的话是认可的,但却并么有立刻表态说要如何处置此物,而是问:
“你知道社坛如何修建吗?”
姜老头却问:“你要问的,是稷公制礼之前还是稷公制礼之后?”
“这有什么不同吗?”
或许是涉及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加上“白帝定水石”失而复得,姜老头的情绪已经彻底恢复过来,面对耿煊的询问,直接侃侃而谈道:
“这区别可大了。
稷公制礼之前,社坛的修建非常简单,说到底就是个下大上小的三层方形台。”
“对大小没有限制吗?”耿煊问。
姜老头摇头道:
“没有,大有大的修法,小有小的修法。
据我了解,在大契王朝之时,社坛的布置就已经非常普遍。
寻常人家,起个宅院墓穴,或者婚丧嫁娶,远行久病等等,只要有需要,就可以自己起一座社坛,或是祈祝平安,或是祈祷上苍先祖庇佑。
便是猎人进山迷路,都可以搓土为坛,乞请山灵护佑。
也正是因为有感于这样的乱象,稷公专门为‘社坛’制定了严格的祭礼,凡是不合标准的社坛,都要拆除,更是严禁私设私祭。
对这一时期的社坛,我就不知道应该如何修筑了。”
耿煊听了,若有所思的道:
“这么说,若是按照最早期的社坛标准,咱们现在就能搭一座起来,对吧?”
“对,若是按照那些猎人搓土为坛的做法,盏茶功夫就能起一座。
若是讲究一点,只要人手足够,不需要半天就能搞定。”姜老头道。
耿煊道:“那这样,我给你安排人,你现在就给我起一座。”
“啊?”
姜老头惊呼一声,瞪大眼睛看着耿煊,似乎要将他瞧得更仔细一些,好奇道:
“您现在不忙着应对强敌,做这事干什么?”
说着,他顿了顿,道:
“虽然,我也觉得,能在清源集重设一座社坛也很不错。
可您现在做这事,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耿煊没有回答他这件事这时候做“合时宜”还是“不合时宜”,而是继续道:
“等社坛做好之后,就将这块石头供在上面。”
耿煊扬了扬手中的“白帝定水石”,对姜老头如此交代。
旧的疑惑没有解开,新的震惊就已扑面而来。
姜老头,苏明煦,以及另外几名老者听了耿煊的决定后,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完全搞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
耿煊却没有向几人更仔细的解释,直接招来了戚明诚,对他吩咐道:
“你现在就安排一些人手过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