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北辰司没有专门处理卷宗的书记官吗?”
萧泽心说:书记官当然有。
慢条斯理道:“北辰司人手紧张,经费也紧张,你也看到了,各地送来的公文,不是要人就是要钱,北辰司的每一个铜钱都得用在刀刃上,我自己辛苦些无妨。”
程青澜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你辛苦?现在分明是姑奶奶替你辛苦,而且还是没有报酬的辛苦。
“你若是觉得累了,可以歇歇,不用那么赶,反正有三天时间。”萧泽闭着眼,不用看也知道她此刻的表情,不是冲他翻白眼就是朝他呲牙。
“多谢大人体恤。”程青澜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
好不容易有三天假期,本来可以跟姐妹们一起去玩耍,现在却得做苦力。
萧泽施施然道:“我对尽心尽责的下属一贯体恤。”
程青澜拿着手里的笔,隔空对准他脑门,真想在他脑门上写上“虚伪”二字。
萧泽却是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
程青澜忙改成伸懒腰的动作:“坐了半日,腰背都硬了。”
萧泽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看破不说破。
“午饭想吃什么?”
程青澜想了想,说:“能有香溢楼的烤乳鸽吗?”
萧泽道:“可以。”
随即叫来白风,吩咐道:“你去香溢楼买只烤乳鸽,再弄几个菜。”
白风看了眼坐在大人身边的程姑娘,心说:是程姑娘要吃烤乳鸽吧!大人对吃的一向随意,有什么吃什么。
“是,属下这就去。”
白风刚走,没一会儿,一护卫带着神色慌张的沈静姝来了。
“大人,这位沈姑娘要找程姑娘。”
程青澜看沈静姝的神情,心里就咯噔一下,有种不详的预感。
上次看到沈静姝慌神,还是被宋公子认出她的真实身份的时候。
沈静姝完全忽视了萧大人,对程青澜说:“青澜,出事儿了,若芸不见了,妱妱认定是庄家人干的,已经杀去庄家了。”
程青澜顿时也着急起来,看向萧泽:“大人,我得去阻止妱妱,妱妱莽撞,若是庄家不肯交人,妱妱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萧泽道:“我与你们一起去,坐我的马车去。”
“大人,你身上有伤,这事儿,我自己能处理。”
萧泽正色道:“妱妱的兄长陆寻是我的挚友,陆寻不在京中,妱妱有事,我自不能袖手旁观。再说了,书院的学生出事,我这个临时教谕责无旁贷。”
三人上了马车,沈静姝才说清事情原委。
原来她们三人离开书院后,就先去了春熙街的宝鑫楼,取了定制的项链,妱妱还想逛会儿街,看到有演皮影戏的,三人就在那看了起来。看戏的人有点多,看到一半,才发现庄若芸不见了,她们在街上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妱妱就猜测,肯定是庄家的人把妱妱抓走了。
程青澜听完后,问萧泽:“京城里可有年轻女子在大街上失踪的案子发生过?”
萧泽沉吟道:“这种事,一般都是报府衙,不归北辰司管。”
这就麻烦了,这种事,在江临府有发生过,一帮人贩子,专门抓落了单,有姿色的少女,然后将她们卖到外地的青楼楚馆。
她不怕庄若芸被庄家人带走,就怕是遇上了人贩子。
眼下却也只能先去庄家看看。
萧泽看透了她的担忧:“先去庄家,若是人不在庄家,再去府衙报官。”
实在不行,就动用北辰司的线人。
马车直奔庄家。
此时的庄家已经人仰马翻,庄家人一个个鼻青脸肿东倒西歪,陆妱妱将庄若芸的继母冯氏狠狠踩在脚下:“再不把若芸交出来,姑奶奶今天就让你变成废人。”
庄若芸没少受这个继母的刁难、算计,所以陆妱妱下脚多使了几分力。
冯氏被踩的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庄光耀想去救冯氏,又惧怕陆妱妱这个女煞星,只好跪地哭求:“女侠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若芸在哪,她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真是天上掉下的祸事,他都多久没见过若芸了,王家几次来逼迫,他又不敢去书院抓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铺子封了一间又一间,生意黄了一桩又一桩,束手无策。
“我不信,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非得吃罚酒。”陆妱妱脚下又加了几分力。
踩的冯氏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喊都喊不出声了。
庄光耀急的发誓:“女侠,我对天发誓,我们真的不知道若芸在哪,要是有半个字的虚言,我愿遭天打五雷轰。”
庄知安夫妻俩也纷纷赌咒发誓。
陆妱妱气道:“你们不用赌咒发誓,你们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就知道算计自己的闺女,自己的亲妹妹,老天不收你们,我来收。”
说着狠狠踹了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