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否可以给学子们说几句,也好勉励学子们勤学修身。”杨院长笑眯眯地请求。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肯定要让皇上说几句,以后可以留作校训,成为书院的底蕴。
皇上微微颔首,既然来了,是该说几句,目光再次扫视一众学子,缓缓开口:“学问乃立身之本,德行为济世之根,诸生既要读透纸上圣贤言,更要悟透人间冷暖事,天下苍生待治于诸生笔端,山河社稷承重在诸生肩头,莫负寒窗星月,不愧黎民膏粱,他日治国安邦,当记黎民疾苦声如惊雷,守赤子心志坚如磐石,望明春殿试时,你们能走到孤的面前来……”
皇上的谆谆教诲,殷切厚望,如同火星点燃了学子们心头的一把火,烈火熊熊,心怀激荡。
陈卉迟和庄若芸却无心去听皇上说了什么,她们的注意力都在沈静姝身上。
沈静姝昨晚失眠了,翻来覆去的,让大家都很担忧,程青澜一早叮嘱她二人,因为她们两一个排在沈静姝之前,一个排在沈静姝之后,程青澜让她们一定要看好沈静姝,防止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两人都明白程青澜说的“出格举动”指什么。如果沈静姝这时候站出来喊冤,当着书院八百学子的面,当着六部官员的面喊冤、告御状,皇上想忽视都不行。可现实是,有可能沈静姝话都没说完,就会被御林军拖下去,结果就是御状没告成,反倒给书院添乱了,还会引起康王的注意,那样的话,等待她的就是一个“死”字。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拦住沈静姝的。
然而直到皇上说完,进了崇文阁,沈静姝都安安分分,两人才暗暗松了口气。反倒是沈静姝看她们两如获重释的模样,笑话她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皇上进了崇文阁后,书院呈上一些学子的佳作。
这是昨晚宫里传来的旨意。杨院长明白,皇上这是要提前了解一下,今科,书院中哪些人最有可能脱颖而出。
别看这要求简单,其实一点也不简单,如果,书院不折不扣的按照文章的优劣来选择,会得罪很多人。比如户部,比如翰林院,更有康王……因为这些官员皆有家中子弟或亲眷,或要培养的目标在书院读书,学业不算最突出,也算不错的,这些因素都要考量进去,不然就别怪以后人家给你使绊子。
所以,昨晚杨院长和书院的几位先生商议半夜,最终选了书院前三的学子,又选了康王要重点关照的人,户部尚书的亲侄儿,共五篇文章,至于女学班那边倒是简单,崔明珠和楚灵珊作为女学班的代表,就定了她们二人的文章,不足之处再润色润色,让她们今儿个一大早抄写好呈上来。
皇上一篇篇看过去,看到李策的文章,忍不住称赞,此生笔下有乾坤,胸中有沟壑。
至于其他人的文章,皇上神情淡淡只说……尚可,还可,不错。
杨院长的笑容很是尴尬,皇上这是不满意。
接着皇上又看了崔明珠和楚灵珊的文章,却没有发表意见:“楚侍郎何在?”
楚怀南忙上前:“臣在。”
“楚侍郎,你可是教授女学班政论?”
“回陛下,正是。”
“手中可有她们的作业?”
楚怀南道:“臣批改后都发还学生了。”
楚怀南就怕说有的话,皇上会问他要,灵珊的策论写的一般般,交给皇上那篇是他亲自润色后,让灵珊抄写的,若是让皇上看到灵珊平常所作策论,以皇上的英明,定会明白他这个做父亲的弄虚作假了。
“那就去收上来,就收你最近批改的政论。”皇上道。
皇上说完又道:“其他学科的作业也拿来孤瞧瞧。”
“是!”
张先生和冯先生他们都二话不说去拿作业,只有楚怀南步履沉重。
没想到他都这样说了,皇上还是要看。
萧泽不动声色地看着楚怀南,心底冷笑,今天又不热,楚侍郎怎么还出汗了呢?
比起楚侍郎以前做的丧心病狂的事儿,这算什么?不过是弄虚作假,往自己闺女脸上贴金而已嘛!
之前楚怀南在他的印象中,是个谦谦君子,虽然楚怀楠能快速晋升离不开岳家的扶持,但他自己自身才学出众,才干出众,又不结党营私,皇上相当看好他,甚至有意将他培养成下一个梁相。
可自从知道他曾经做过的事儿,萧泽再看他,就是一个披着伪善面具的小人。
慢慢来吧,他已经命人去查了,总有一天,他会撕下楚怀南这张伪善的面具。
崇文阁里,大家都在等先生们拿作业回来。
而书院的陶然居里,崔明珠和楚灵珊陪着嘉敏公主说话。
崔明珠也是第一次见嘉敏公主,以往她随母亲和康王妃进宫见皇后,太后,都没瞧见过嘉敏,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