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横冲直撞，别说不敢去打扰他睡觉，此刻将他们关在一起都只敢缩在角落里。
    鼾声停滞，壮汉一口气险些没顺过来而被惊醒，他睡眼惺忪地直起身来，颇为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目光扫向那些缩在角落里的狱友，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但他却发现有一人并没有一同缩过去，而是在不远处，独自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壮汉眼神一斜，站起身来，一边扭动手臂舒展筋骨，一边走到这个中年人面前，见对方还没睁眼，于是一脚踢在了对方的腿上。
    张九缓缓睁开双眼，抬起头来，神色平静地看着蛮横的壮汉，问道：“有事？”
    见他这般神态，壮汉反而起了兴致，冷笑着反问道：“没事就不能踢你了？”
    张九沉默片刻，答道：“所有人都看到，你是此次昭行坊之事的带头人，罪责最大，倘若再在牢里闹事，那些不良人不会放过你。”
    “威胁我？”壮汉转头看向那群缩在角落里的狱友，“他说所有人都看到了，你们看到了吗？！”
    众人连连摇头，不敢掺合半点，壮汉冷笑一声，拽着张九的衣领：“乃公以往做的都是杀人越货的事，与你这等皮糙肉厚的田舍郎不一样，被抓进牢里也不是第一次了，什么场面没见过？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我是带头闹事了，可我下手有分寸得很，被我砍的人也不过是皮外伤，死不了的，没多久我就出去了。”
    张九没打算继续理会这个壮汉，然而壮汉却越凑越近，在他耳畔悄然道：“我看到是你扔的石头，你放心，你也算是救过我一命，我不会把你招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