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满头大汗,恐惧地哭泣着。
“你为什么不听听我的话?为什么不与我说两句?你我分明都是同类人,应该有许多共情之语才对,我为何要杀人?我为何要变成如此,你听听我呀!”
从露面到此刻为止,张九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提着斧子,一点一点走向了已经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缩在门边的木匠。
“等等,等等,听我讲完好吗?听我讲完你再动手,你不知道啊,我的命可太苦了,从我幼时起……”
张九举起了斧子,没有等木匠说出他那所谓的凄惨身世,便狠狠地剁了下去,斧头破开皮肉,撞碎骨骼的声响,在这静夜之中,格外清晰。
痛苦与呻吟取代了木匠的喋喋不休,滴淌而下的血液给他的视线蒙上了一层血色,而对方再次举起了斧子,毫无怜悯与迟疑,狠狠地劈了下来。
鲜血溅洒在了张九的脸庞上,惨白的月光照射下来,让他的面目看上去尤为狰狞与恐怖。
张九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直到将木匠的脑袋已经砍得全然看不清模样时,方才平复情绪,从得知四娘被杀,他的心头便一直压抑着一股气,直到此刻方才彻底宣泄出来。
他根本不在意这个木匠有没有什么难言之隐,有没有什么凄惨过去,他只知道,这个人该死!
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四娘的模样,直到现在他还无法相信,这个善良的女子居然就这么死了,一种熟悉的疲惫与倦怠感再次袭来,就像他初入长安,刺死赵仁堂时的感觉一样,那种复仇之后的疲惫。
张九擦了擦脸上的鲜血,舒展手臂时胸口传来些许疼痛感,此刻他才发现,方才与木匠厮杀时,不仅仅只有脸上与肩头受伤,此刻鲜血已经从衣衫中渗出来,他沉沉吐了一口气,随后提着沾满血肉的斧子,失魂落魄地向着巷子之外走去。
就在他刚走到巷子口时,眼前突然冒出阵阵火光,他惊愕地抬起头来,却发现街道之上少说也有着数十人,他们手中持着刀剑棍棒,目光皆死死盯着张九,毫无疑问,他们全都是冲着张九来的。
可是……他们为何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