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陆景倡抬了下眼,打断她:“不然呢?”
周古韵:“……”
“还没怎么着呢,就放着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他哼了一声:“真要来硬的,估计这臭小子就要不认我这个爷爷了!”想到这,他一脸想不通的表情:“就那么喜欢吗?”
思忖片刻,陆景倡问周古韵:“你不是见过那丫头吗,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周古韵坐在对面的沙发里,姿势端正:“看着挺温婉的。”也能看出骨子里有些倔,似是个有委屈不太会说的人。
陆景倡叹了口气,眼里的情绪复杂:“温婉还进什么娱乐圈。”蓦地,他又问了句:“是个贪慕虚荣的吗?”
周古韵想了想,如实回答:“从穿戴上,倒没看出什么来。”
陆景倡摆摆手:“算了算了,等带回来看看再说吧!”这段时间,他这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人也想了很多。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后,突然笑了笑:“若说联姻,我还真看不上,那孩子若真是个贤惠的不给君尧惹乱子的,进咱们陆家,倒也无妨。”
“父亲,”周古韵还是有些担忧:“若外界——”
陆景倡知道她要说什么,他一个拐杖磕地上:“我看谁敢!”当初这个原因可是他最担心的。
周古韵:“……”
从名居出来的路上,方曲看了眼后视镜,从刚刚陆君尧上车,他就看出他心情不错。
“陆先生,是直接去机场吗?”
窗外的天阴沉沉的,陆君尧嘴角有笑意,虽然很淡,但一眼就能看出他心情愉悦,他倒是少有在外面这么直白地表露情绪。
方曲见他不说话,默了几秒,又喊了声。
陆君尧回过神来:“什么?”
方曲笑了笑,又问了一遍:“我问您是不是直接去机场。”
陆君尧嗯了声,然后,他将放在旁边的手机拿手里,
屏幕亮了,屏保是前天晚上,孟鹃睡着的时候,他偷拍的。
迷了心窍
陆君尧突然想到爷爷说的那句话。
天知道,他是真的被她迷了心窍,却又,这么甘之如饴。
到了第二天下午,陆君尧才从香港回来。
是方曲去接的机,见他手里不止一个大号行李箱,还有四五个购物袋,方曲赶紧上前接住。
“陆先生这是去给孟小姐买东西了呀?”都是女装的袋子嘛。
陆君尧知道他是明知故问,可他嘴角还是扬着笑,嗯了声。
回到御湖上园,陆君尧在衣帽间收拾了两个格子出来,然后将他从香港给孟鹃买回来的衣服挂好。
陆君尧平日里穿的衣服要么深,要么浅,花色的几乎没有,就在那一个全是深色的格子旁,挂了一排颜色鲜艳的夏装。
鲜亮的颜色,让过去死气沉沉的衣柜都有了勃勃的生气。
十四号下午快四点的时候,陆君尧到了柳庄。
孟鹃最后一场戏还没有结束,孟鹃和三个儿时伴玩躺在绿油油的庄稼地里,摄影师在升降车上俯拍。
“依依,你明天真走啦?”
饰演柳依依的孟鹃嘴里咬着一根马尾巴草,笑得眼眸弯弯:“对呀!”
“那你以后还回来吗?”
“不知道诶,”孟鹃有点苦恼的样子:“我妈说邵叔叔的家离我们这儿还挺远的”
“依依,”一个玩伴打断她:“那个邵叔叔,你就见过一次吧?”
孟鹃点头:“怎么啦?”
玩伴压低了声音:“我们家前面那个孟常常,听说老被她后爸打。”
另一个玩伴也凑过来:“我上天也看见她胳膊上的伤了,”玩伴比划着:“这么长呢!有好几条!”
孟鹃懵了一下:“过年的时候,不是还听她说她那个后爸对她挺好的吗?”
玩伴撇嘴:“那谁知道,说不好是她后爸不让说呢!”
孟鹃想不通:“那她怎么不跟她妈说呀?”
两个玩伴同时摇头。
孟鹃一时失神,咬在齿间的狗尾巴草的青径被她的牙齿一点又一点地磨短……
导演喊了声“咔!”
孟鹃从庄稼地里爬起来,见导演朝她招手,忙跑了过去。
这条戏,已经拍了三遍,导演给她看回放,看完,导演问:“你觉得哪条好?”
刚刚她嘴里咬着狗尾巴草的小细节,是她自己加的,她看着屏幕:“刚刚这条。”
导演笑了笑:“那就这条!”
孟鹃一愣:“导演,你是觉得哪条好啊?”
导演拿起搁在地上的水杯,拧开盖子,笑声爽朗:“你不是说了刚刚这条吗?”他喝了口水:“再补个近镜头,就过了!”
补完近镜头,孟鹃蹦跶到了导演旁边:“导演,那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走啦?”
导演往西南方向瞟了一眼:“快去吧快去吧!”
“谢谢导演!”
坐在车里的陆君尧远远地看见孟鹃朝这边跑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