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宠溺就这样,一点点涓流着化成了春水,在他心头轻轻地荡着。
眨眼的功夫,他收回去的唇又落下来,像江南的烟雨,温柔得勾人心痒。
昨晚她睡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唇在她额上断断续续地停留了很久,克己复礼,丝毫不放肆。
可昨晚她睡着了,他怕吵着她,这会儿,被他宠在心尖上的人醒着,他的唇在她额上留连片刻后,沿着她的眉心往下,都还没碰到她的唇呢,细软的手指就把他的唇给挡住了。
他睁开眼,情动的一双眼底,微微潮湿。孟鹃隔着自己的手指在他唇的位置啄了一下:“还没刷牙。”
陆君尧失笑道:“你现在都会使诈了。”像只会诱人的小狐狸了。
快十一点的时候,导演来看望孟鹃,一起来的还有制片人方显耀。
简单的探视之后,陆君尧就和导演和制片人出去了,临出去之前,陆君尧在孟鹃的侧额上亲了一下,说了简单两个字:“等我。”
目睹这场亲昵的方显耀眼里有惊奇,虽说这些年,很多人都知陆君尧身边养了只杜鹃花,可他给外人的感觉太过清心寡欲了,一张红尘不及的脸实在是与红尘沾不上边。
方显耀在心里感叹:到底是男人啊,哪有不沾红尘的。
病房的门刚关上,孟鹃放在旁边柜子上的手机就响了。
是丁商玥。
一个蜜月度到现在还流连忘返的丁商玥,扯着嗓子在电话里喊:“宝,你没事吧?”十分钟前,丁商宇把孟鹃受伤住院的事跟她说了。
孟鹃侧躺了太久,这会儿,是趴着的。
“没事了,”她说:“早上医生来查房,说再观察今天一天,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丁商玥问:“是伤到背了是吗?”
孟鹃嗯了声。
“那会留疤吗?”她还不知道孟鹃后背缝了针。
孟鹃声音恹了几分:“医生说会”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背到底被缝成了什么样,但只要留疤,都会很丑吧。
丁商玥感觉到她的情绪了:“没事,年轻恢复的都很快的,等下我去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祛疤神药,给你多买点带回去!”她安慰人都不会:“你放心,就算留疤,你家陆先生不会嫌弃你的!”
一心就怕陆君尧嫌弃的孟鹃:“……”
陆君尧回来的时候,孟鹃正侧趴在枕头上看着窗外发呆。
正午的太阳正烈着。
陆君尧走到床那边,看见她压在枕头边的手机,他蹲下看她:“在想什么?”
孟鹃朝他笑了笑,把心底的情绪压下去,问他:“导演他们走了吗?”
陆君尧嗯了声:“刚把他们送走。”
孟鹃又问:“导演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回去拍戏?”她还有十几场戏没拍。
陆君尧也准备跟她说这事:“明天上午,我们先回京市,等你后背的伤好了再回来补拍余下的戏。”
大概是怕影响剧组的进度,孟鹃有点迟疑:“医生早上不是说明天——”
“孟鹃,”陆君尧打断她:“不要逞强,”他抬手把她耳侧的头发拂到耳后:“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重要,知道吗?”
孟鹃心里乱乱的,压在枕头边的手指在抠着枕头边的布料:“不知道等拆了线,要多久才能好。”
陆君尧知道她害怕留疤,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呢。
他突然笑了声:“那三处伤正好在蝴蝶的位置上,若以后真的留疤,我们就去纹身。”他说的是我们。
孟鹃虽然撇了点嘴角,可表情明显就比之前鲜活了一些,她问:“纹什么?”
他是征询她意见的语气:“纹我的名字好不好?”
陆君尧,正好三个字。
孟鹃别开了眼,耳朵烫红了一圈,又开始揪枕头边了:“能纹别的吗?”
他轻笑一声,覆在她的手面上的手指在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怎么办,他真的太了解她了。
他是试探的语气,但却带着几分肯定:“想纹杜鹃花?”
孟鹃猛地看向他,眼睛眨了眨,很惊讶:“你、你怎么知道?”陆君尧抿唇笑了笑,“因为我是你的陆君尧。”
太多人喊他‘陆先生’,直呼他名字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所以每次听孟鹃喊他‘陆君尧’,他都觉得像在听一句情话。
纹身这个东西,姜白的后肩上也有,是个音乐符号。
打从和孟鹃通完电话,丁商玥的那颗心啊,就飞回了国内。
第二天上午,陆君尧带孟鹃回了京市,下午,丁商玥也和姜白买了机票往回赶。
飞机上,丁商玥在磨姜白:“怎么就不能纹了嘛?”
姜白在生气呢:“纹了岂不是就和那个男人一样了?”做梦去吧!
姜白嘴里的男人是丁商玥在巴黎街头偶遇的一个异国帅哥。他就去买杯咖啡的功夫,就看见丁商玥跟人家热聊上了。
说到这,姜白就来气!
都说巴黎是个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