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杨忙朝她压了压手:“坐坐坐,不用这么客气的。”
待陆建杨和周古韵都坐下了,孟鹃才跟着坐下。
陆建杨瞥了眼碗里的葡萄,笑着提醒他儿子:“君尧啊,这葡萄的营养都在皮里呢!”这话可不是他说的,是老爷子说的,虽然他也觉得葡萄皮不好吃。
陆景倡睨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葡萄皮这么涩,你能咽的下去?”
陆建杨抬头,看他的老父亲:“……”
陆景倡把话题岔开:“孙媳妇啊,这天也不早了,今晚就别走了。”他还说:“明早,我让小李给你做酸汤粉丝吃。”
酸汤粉丝是孟鹃老家的小吃。
孟鹃鼻子猛地一酸,她也没看陆君尧,更没问他意见,她点头:“谢谢爷爷。”
陆建杨突然秒懂了上几天满屋子飘的醋酸,他有点担心了:“父亲,李姐做酸汤粉丝的手艺不行。”
陆景倡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今晚就多练几遍。”
刚在厨房忙活完,走到门口的李阿姨脚步顿住了。
若在以前,吃完饭的陆景倡,绝对是要拉着陆君尧陪他下棋的,今天,他不想下棋了:“孙媳妇,想不想听曲啊?”
还想着把孟鹃喊到楼上的周古韵,手肘捣了下陆建杨,陆建杨哪敢去拦这份差事,他装没感觉。
眼看着孟鹃扶着陆景倡往楼上去了,周古韵没辙地睨了眼自己的老公。
所幸,陆君尧还在。
等楼梯处看不见人了,周古韵小声喊了句:“君尧。”
眼神一直盯着楼梯那儿的陆君尧,这才把目光收回来:“母亲。”
周古韵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开口:“等孟鹃陪你爷爷听完曲,你让她去我房间一趟。”
陆君尧点头说“好。”
谁知,这曲啊,一听就听到了近十点。
陆君尧就倚在门口,在门外听曲。
曲音落了片刻,门开,孟鹃扶着陆景倡出来。
见到陆君尧杵在门口,陆景倡拧眉了:“你站这干嘛?”
陆君尧伸手挠了挠耳鬓:“您、您没让我进去,我就只能在这听了。”
陆景倡才不信他,他轻哼一声:“行了,也不早了,快点去睡觉吧!”他语气看似平常,偏偏把睡觉二字说得很重。
待把老爷子送回房间,陆君尧把孟鹃拉到一边:“母亲可能有话想跟你说,要去吗?”
在这个家里,别人都怕陆景倡,可孟鹃不是,她怕周古韵。
看得出她心底的顾虑,陆君尧牵着她的手紧了紧:“我陪你一块儿,嗯?”
可孟鹃却摇头:“还是我自己去吧,”她抿了抿唇,拽住陆君尧的臂弯:“你别走远,就在门口等我,行吗?”
陆君尧抬手,掌心覆在她头顶,而后稍稍弯了点腰看她:“你现在可是被爷爷承认的陆家孙媳妇,是可以在这个家里横着走的。”
一句话,把孟鹃被逗笑了,她弯着眉眼,搡了他一下:“你当我是螃蟹啊,还横着走”
眼看着就要十点了,周古韵和陆建杨都还没睡,就坐在沙发里等孟鹃呢。
敲门声响了两下,周古韵赶紧起身去开了门。
门口,孟鹃站前,陆君尧站她身后。
孟鹃微微笑着:“阿姨,您找我。”
周古韵嗯了声:“进来吧。”
孟鹃进去了,陆君尧还站在原地,他看着走进去的孟鹃,有意又无意地提了一嘴:“我在门口等你。”
周古韵还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她不露声色地看了眼陆君尧,说:“不会耽误你们很久。”
说完,她把门关上,招呼着孟鹃坐到沙发里。
孟鹃看着站在沙发边的陆建杨,颔首喊了声“叔叔”。
陆建杨是个温脾气,他笑着:“陪老爷子听曲,闷吧?”反正他是觉得挺闷的。
孟鹃笑了笑:“不闷的,爷爷会说很多冷笑话。”
在老爷子眼皮底下活了这么多年的陆建杨都不知道自己那不苟言笑,严肃刻板的老父亲还会说冷笑话。
真是开了眼了。
现在这么喜欢人姑娘,也不知当初反对个什么劲儿!
周古韵去把那宝石蓝的锦盒拿过来,递给孟鹃:“上次你来,我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把东西给你。”
东西都递到自己面前了,孟鹃不好推脱,她接到手里,看了眼锦盒,眼神询问:“这是?”
“是套首饰,”周古韵语速轻缓,说话的语调和陆君尧差不多,是个温柔腔:“以后出席一些场合,遇到相衬的礼服可以戴戴。”
孟鹃笑着嗯了声:“谢谢阿姨。”
见她也没有推脱,周古韵心里的石头稍稍落了点,她说:“之前,我们之间有过不愉快,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您别这么说,”孟鹃声音急切:“我从没有怪过您,反倒是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