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裘母是先到门口的。
光是想象丫鬟说的那野丫头上门闹事,她就不爽得很。
加上孩子因为这事儿跟家里闹分开,对她这个母亲也寒了心,都是因为她!
要不是她,北霆会这样子吗。
以前多好,和和乐乐的,家里一片太平。
自从小儿子出门认识了姜露之后,才这样的!
一出门,她就让管事的把姜露拖出来。
只是几个护院竟然跟她带来的护卫打平手了。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可是将军府!
一片混乱中,有官府列队前来,姜露一行人被团团围住。
姜母松了一口气,要不然自家护院打不过一个野丫头的长工,岂不是要闹笑话了。
这些人来的正是时候。
她摆摆手,不想继续这桩麻烦事了,既然之前的法子没用,叫人关姜露几日总是能有成效的吧。
等过几日自己亲自去赎回她,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吧。
北霆离开这个家,就什么都不是了,也什么都得不到。
她是母亲,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画面。
“夫人!”领队跟裘母拱拱手,毫不犹豫就去掀马车的帘子。
可是一阵香风袭来,他下意识就呆呆的站在原地,保持掀帘子的动作,僵硬的动不了。
此时,只见一只漂亮的手,染着淡粉色的甲油,从内部掀开了帘子。
竟然从里头走出来一位姿容出众的年轻姑娘。
她利落的跳下马车,动作虽然满足不了世家贵女的那种姿态标准,却自有一股潇洒气度。
“这女子好漂亮啊,看她穿戴也不是刚才裘夫人谩骂的乡野村妇啊。”
“就是,哪家乡野村妇用这种马车?”
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却没影响姜露今日来的目的。
若说有些紧张,那是真的。
可站在这里了,也亲眼见到大家都在为了自己的事情拼尽全力。
姜露不会辜负大家的真心也不会辜负那个傻傻的男儿郎的真心。
所以,她暂时抛却着女子自小就被规劝出来的‘羞耻之心’,大声见礼,见过裘夫人。
同时,也朗声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还请贵府归还我外出良久至今未归的准夫婿。”
什么?
裘家的小子定亲了,有了这样的未婚妻?
他们就住在将军府附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裘母自然是不认的,立刻制止,并且忙不迭要把这行人拖走再说。
如此害她儿子名气,日后裘北霆如何娶得贵女归家?
姜露不卑不亢,看着那名脸上带着警惕,都要摸刀的领队。“这位官爷,我们一没打伤裘家人,第二我不图钱财富贵,也和裘家无仇无怨,为何捉我。”
这是情债,没有触犯律法条例,还望诸位官爷莫要卷入家务事中。“若是逼急了我,便是兔子也要与老虎争一争高下的。”
她扬了扬手中的帕子,摁在眼角擦拭不存在的泪,可那股让领队忌惮的香味却传了出来,他后退两步眯着眼打量姜露。
此女竟然善用毒?
而且她说的不无道理,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儿女情债,这种事还是关起门来解决的好。
要不然一方弱势,一方强势,难免有强拆鸳鸯,以权压人的名头出来。
前不久刚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他不想冒险。
干脆转身对裘母说,不如进府中一叙,若是问题出在此女子身上,他必定不会徇私。
裘母看到门口越来越多围观的人,只能让姜露一行人从前门进去。
姜露索性跟在领队身后走大门,其余人在秋鸿带领下走侧门。
总是要比走后门来得光彩些。
起码光明正大。
一行人到前厅坐下,姜露倒是谦逊,找了一个最边缘的位置。
只是她跟其他人拉开了距离不假,从她的角度往那边延伸,有种她在坐主位的样子。
经常开会和商谈事务,作为酒庄最高权利人,姜露便是靠开会的熟练度都开出个熟能生巧。
那股泰然自若的劲儿,还真不是普通生活里的乡下女子可以养出来的。
因此领队也庆幸自己没有执意要上手。
“姜姑娘,我之前已经派人跟你谈过了,你和北霆——”
“嘘,我不想听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我只问你,他上次出门,我给准备的行囊,我给准备的盘缠,我送的新衣新鞋子,我给他的防身毒粉……
你们没准备什么东西也不给盘缠就算了,可他这个人好端端的骑着我酒庄最好的骏马出发的,这样的裘北霆,你们把他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可否说与我听听?”
裘母语塞。
裘北霆他,浑身是伤,还是被家法打的。
一场大火来势汹汹,烟雾熏到眼睛了……最快也要个把月后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