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醉话,谁都没当真,只是哈哈大笑。
只是到了后来,桌上剑修都开始说,当剑修就要当成青白观主这样,剑未出鞘,世人都要低头。
裴伯在这边看着吃剩下的面汤,低声讥笑,“狗日的李沛,要是真这么举世无敌,怎么还躲着不敢露面?”
只是裴伯这低声开口,还是被这邻桌的一个耳尖的剑修听到了,后者醉醺醺地来到裴伯桌前,盯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裴伯装傻充愣,“没说啥啊。”
“不对,我明明听到你骂了那位观主!”
那剑修看着裴伯,仿佛裴伯要是解释不清楚,就要当场拔剑了。
裴伯看着那边的剑修已经全部都转头看向自己,立马一拍桌子,“我是说,这狗日的,李沛,真是举世无敌啊!”
……
……
春来城的酒肆里,夜深深,周迟刚夹了一块拍黄瓜,就看到老板娘目光灼灼盯着自己,一双眼睛,好像恨不得要杀了自己一样。
周迟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无奈道:“掌柜的,要说故事就说故事,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是那个负你的家伙。”
老板娘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赔罪地敬周迟一碗酒,然后有些埋怨的开口,“不都说了是朋友的事?”
老板娘刚刚跟他讲了个故事,其实也简单,大概就是有个男子,早些年让老板娘一见倾心,不过那男子,说是要拜入某座宗门修行,暂时不能和老板娘结为夫妇,等到他稍微在宗门里立住脚跟之后,再来说这件事,老板娘对此并无异议,之后那些年,更是挣了些梨花钱,就给那男子拿去,宗门请客花销也好,还是用于修行,购买法器也好,总之前前后后,拿出的钱不少。
当然除了梨花钱,还有就是这些年付出的青春了。
但也就是前些日子,那男子忽然托人来信,宗门给他寻觅了新的道侣,他不能再和老板娘结为夫妇了,在信里,男子有些愧疚,但态度坚决。
不过那男子,随信,将这些年所有从老板娘这边拿来的梨花钱,都送还归来。
钱能还,情怎么还呢?
老板娘心灰意冷,所以已经打算关了酒肆,返乡去了。
她是大霁王朝秋水郡那边的人氏,那座秋水郡,甚至一直在大霁传有美谈,多美人。
“我是想要他还我那些钱吗?”老板娘给自己灌了一碗酒,“那是我最不在意的东西,我等他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一个结果,就算是他真要负我,来见我一面说清楚,不敢?他来了,我不会恨他,但他不来,我这辈子,才只会一直恨他。”
恨他,也就是放不下他。
周迟看着眼前的老板娘,轻声道:“兴许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
老板娘看着周迟,苦笑道:“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呢。”
周迟摇了摇头,“真是负心人,估摸着就实打实的是钱也要,情也负,这般还回钱来的,大概也没坏到哪里去,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真喜欢上了别的女子,你也不能一辈子想着他吧?世上的事情,该放下,便要放下。”
老板娘喝了口酒,摇头道:“说得轻巧,刚才那家伙怎么说来着?”
她有些记不起来了。
周迟微笑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板娘重重点头,“退了一万步,那就再退一万零一步,来亲自见我,把事情说清楚,这不难吧?我又不是非要扯着不放手。”
周迟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要是可以,最好还是当面说清楚的,不过也的确是说得轻巧,有些事情,做了之后,的确也就没有什么办法去面对自己辜负的那个人了。
逃避很懦弱,但很多时候,总有些用。
老板娘喝到这个地步,脑子早就不清楚了,到了这会儿,她忽然笑道:“其实我生得不丑吧?就算是回乡了,年纪大一些,找个人嫁了,没问题吧?”
周迟点点头,眼前的酒肆老板娘,本就好看。
“那我就回去找人嫁了,他不要我了,总有人要我的!”
老板娘这句话声音很大,一下子就惊醒了那个本来已经在打瞌睡的伙计,他听着这话,也来了劲,“掌柜的,他不要,我要!”
伙计在这里跟着老板娘这些年生,其实早就对老板娘有了想法,只是看她一直有心上人,就从来没有表露过,到了这会儿,看到老板娘这个样子,也到底是忍不住了。
“滚!”
老板娘不转头,也就只是丢出一个字。
伙计脑袋一缩,“好嘞。”
周迟却招了招手,笑道:“再来一盘拍黄瓜。”
伙计咬牙切齿,他娘的,这个家伙,酒量不错也就算了,怎么他娘的就盯着拍黄瓜不放,这他娘都第五盘了!
“赶紧去!”
老板娘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的伙计。
伙计叹了口气,赶紧去再弄一盘拍黄瓜,不过这一次,会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