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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幻世琴心

    琉璃灯在虚空中明灭不定,陈燕的指尖穿透幼年心儿虚影的刹那,鎏金琵琶突然迸发七色光晕。她腕间青芜剑印忽地灼痛,剑灵在识海中长吟——这是药王谷嫡传的"回魂引"禁术。
    "小丫头倒是有趣。"半空中浮现素衣女子的虚影,眉心血痣与心儿如出一辙,"这把相思琵琶饮过十三位主人的心头血,你是第一个不问代价便要救人的。"
    陈燕的冰晶簪突然碎裂,细碎冰晶在空中凝出星轨图:"药王夫人殒身那夜,天枢移位,贪狼犯月——您用禁术将残魂封入琵琶时,等的便是今日?"
    琵琶灵的笑声戛然而止。陈燕踏着星轨逼近虚影,青芜剑的裂痕渗出金色血液:"二十年前您赠我母亲半块阵符时,可曾料到令嫒会困在自己布下的往生阵?"
    虚空突然扭曲,幼年心儿的虚影化作万千银蝶。陈燕在蝶翼上看见熟悉的星纹——正是三日前隐月真人教她的破阵符。她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血珠凝成的符咒竟与琵琶琴弦共鸣。
    "你竟能窥破太虚幻境!"琵琶灵的声音染上惊惶。陈燕的裙裾突然燃起冰焰,那是玄微真人种在她灵台的三昧真火:"家母临终前说过,药王谷的往生阵需以至亲血脉为引"
    鎏金琴弦突然暴起,却在触及陈燕眉心时被冰晶冻结。她望着琴身内侧逐渐显现的"青芜"二字,终于明白为何心儿腕间总戴着药王谷的银铃——当年母亲剖腹取出的双生胎,另一个女婴的襁褓里塞着的,正是这把镇魂琵琶。
    "阿姊"心儿的呢喃自虚空坠落。陈燕怀中的青芜剑突然飞向阵眼,剑身斑驳锈迹寸寸剥落,露出底下鎏金的"同气连枝"四字。当双剑合璧的刹那,隐月真人的琴音响彻云霄,七根冰弦在夜幕划出血色星轨。
    阁外元倧的星盘轰然炸裂,卦象直指东南:"原来当年药王谷惨案,要镇的不是魔物"他望着哭墙方向冲天而起的双生星芒,终于读懂陈御史血书中的谶语——"双星现,劫数起"。
    陈燕的裙裾扫过青砖上斑驳的星轨。鎏金琵琶悬浮在幻境中央,琴弦自行拨动着《安魂引》的曲调,将心儿幼时的记忆编织成漫天萤火。
    "小友可知何为'照心镜'?"琵琶灵的声音裹着琴音流淌,陈燕腕间的青芜剑印突然灼痛——那是玄微真人留下的破妄咒在示警,"在这幻世里,连你袖中藏着的半块阵符都在发抖呢。"
    陈燕抚过腰间染血的玉珏,那是三日前在后山剑冢寻得的遗物。玉珏突然映出二十年前的场景:母亲将襁褓中的她推向虚空裂缝,青芜剑的剑气贯穿了追兵的咽喉。
    "好个'心境通透'。"她抬眸直视虚空,发间冰晶簪炸成万千星屑,"若当真无惧心魔,药王谷的银铃怎会系在我腕上?"
    琵琶蓦地发出裂帛之音,幻境中的雕花木床突然渗出黑血。陈燕的绣鞋踏过血泊,在铜镜前驻足——镜中倒映的竟是她身着碧水天弟子服的模样,手中星夜剑正刺入心儿后心。
    "这才是你不敢示人的心魔吧?"琵琶灵化作素衣女子现身,指尖抚过陈燕眉心的星纹,"怕自己终成预言中的劫星,怕这双手染尽至亲鲜血"
    陈燕突然挽剑起舞,青芜剑的锈迹随着剑招剥落。当最后一式"破军"刺向铜镜时,镜面浮现出隐月真人三日前传授的偈语:"魔由心生,破妄在诚"。鎏金剑光中,她看见幼年自己蜷缩在哭墙下的身影——那孩子怀中抱着的,正是心儿襁褓时期的银铃。
    "原来如此。"陈燕突然割破指尖,血珠在虚空画出双子星纹。琵琶应声而裂,藏在琴腹的羊皮卷飘落,露出药王夫人绝笔:"双生劫星,同气连枝"。当星纹没入心儿眉心时,少女腕间的银铃突然奏响《清心咒》,将幻境震出蛛网般的裂痕。
    阁外突然雷云翻涌,元倧掌门的酒葫芦炸成齑粉:"竟是双子劫星!"他望着哭墙方向升起的双生星芒,终于明白玄微为何常年闭关——凌烟峰顶根本没有什么护山大阵,只有镇压天机碑的诛仙剑阵。
    陈燕抱着昏迷的心儿踏出幻境时,鎏金琵琶化作流光没入青芜剑。剑身"忠义"二字旁新添"破妄"铭文,与心儿腕间银铃的星纹遥相呼应。隐月真人的传音随风而至:"小燕子,该去碧水天讨那笔二十年的债了。"
    陈燕的冰晶簪在黑暗中泛起幽蓝微光。她跪坐在檀木地板上,看着幼年心儿的虚影攥着素色衣角抽泣,腕间银铃的纹路竟与青芜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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