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发现,他左手死死攥着一把墨绿色的水草,右手掌心凹陷处,嵌着半块被水泡得软烂的玉米饼。
这前几天刚死两个人,这会儿又死人了。
全都是溺水而死。
大伙心情十分沉重。
他们也明白了,林书记不是神啊。
真的有她救不了的人。
林染染抿紧嘴唇。
书中,傻蛋跟他爷爷就是因为房屋倒塌被压死的。
她虽然强行改变两人的命运,可傻蛋还是死了。
傻蛋爷爷抱着傻蛋的尸体,一个劲地痛哭。
纪君骁问,“爷爷,您昨天给傻蛋做玉米饼吗?”
可傻蛋的爷爷悲伤过度,不过怎么问,他都没有回答。
纪君骁又问1队的人,“昨天有谁给傻蛋玉米饼了?”
大伙都摇头。
最近他们都忙着干活呢,哪里有空做饼?
林染染:“你怀疑傻蛋是他杀?”
纪君骁:“大半夜的,他跑来河边干什么?上次他游泳是因为看到小朋友们游,他虽然傻,但他的行为完全是受别人影响。”
林染染:“可他跟别人没有仇,人家害他干什么?”
纪君骁:“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纪君瑶:“傻蛋死了,对谁有好处?”
众人也在想这个问题。
虽然他们是嫌弃傻蛋白吃白喝,但也没有人真的希望他死。
狗蛋娘:“傻蛋从小到吃百家饭长大的,这家一口那家一口,虽然有时候我们会骂他,没吃的时候也没给他吃,还嫌弃他上卫生院花了集体的钱,但我们也不至于害死他啊。”
大牛娘:“对啊,要不然他还能长这么大?”
杨队长:“会不会就是个意外?是不是他换到学校去睡,不适应?”
傻蛋的房子这两天大伙已经帮他们打下来了。
他们重新打地基,准备给他们盖间稳固的房子,没想到傻蛋居然没那个福气住新房子。
纪君骁:“不可能,傻蛋又不是没有跑到别人家的马圈里面去睡过,甚至村里的养殖场他都偷偷去睡过。”
林染染:“昨晚半夜,可有什么可疑的人来村里?”
众人睡得死呢,哪里瞧见?
若是有外来人,村里的几条狗也会叫啊。
可狗都没叫呢。
纪君骁:“这事,还是报公安吧。”
现在他要调查重大案子,没有时间去调查傻蛋的案子。
不过他相信,公安来查这个案子,应该不会太难。
傻蛋爷爷:“不用了,傻蛋就是自己跑出来的,我这个傻孙子能长这么大,多亏了大伙的照顾,如今他死了,就不要再折腾了。”
杨队长:“傻蛋爷爷,您可想好了,若是真的有人害傻蛋,那他可是死不瞑目啊。”
傻蛋爷爷:“我年纪大,也没多少日子了,我家的房子不建了,你们埋傻蛋的时候,就把我跟他埋一块吧。”
老人家伤心过度,说完,又开始哭。
不管众人怎么安慰他,他除了哭,一句话都不说,还绝食。
“这傻蛋爷爷是不是以为我们嫌弃傻蛋吃得多,害死他?”
“看他这个样子,有可能是,他这个人还是比较敏感的。”
“哎,看这事闹的。”
“会不会是打房子的日子没有选好,所以才导致傻蛋去了?”
虽说这个年代打击封建迷信,但大伙私底下,还是比较相信的。
“这房子是林书记叫打的,而且本身也不牢固了,你总不该怀疑林书记吧?”
“我就是随口说说,林书记那么厉害,我哪里敢怀疑。”
“哎,以前林书记做什么事情预测得很准的,怎么这几次就……”
“呸呸,可不要乱说。”
……
虽然傻蛋爷爷不让报公安,但纪君骁仍放不下。
林染染:“这事交给我,你做你的大事去。”
“可是媳妇,你太累了。”
“说说你的疑点,我来查。”
“我想了想,狗蛋若是死了,对别人没有好处,那便是对别人有坏处。”
林染染:“你是指我?”
“媳妇真聪明。”
林染染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夏知鸢谋害的傻蛋?”
“百分之百,就是苦于找不到证据。”
林染染咬牙:“我早就想到了,最近夏知鸢貌似过得很风光。”
“这个夏同志心思歹毒,这样的人,注定是社会的毒瘤,留不得。”
“可又不能直接打死,老公,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我自有办法对付她,等我搜集她的罪证,她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