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一拳砸向旁边的墙,却不料墙上钉着一颗用来挂东西的铁钉,尖锐的铁钉瞬间刺穿了他的掌心,鲜血汩汩地涌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几分,但那些可怕的画面却像是生了根似的,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
染染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裴屿安的手,笑得一脸幸福;夏知鸢哭着说染染从来没有爱过他,她才是他的良配,她怀了他的孩子……
这些画面如同最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剜着他的心,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老公,你没事吧?”外面传来林染染急促的敲门声,带着浓浓的担忧。
纪君骁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厕所里待了太久,他赶紧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媳妇,我没事。”他哑着嗓子回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听到他的回应,林染染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家伙,上个厕所居然去了两个多小时,她都快睡着了。
难道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林染染不由得想起上次他因为拉肚子差点脱水,却让全家人都瞒着她的事。
这个人,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纪君骁用毛巾简单地包扎好掌心的伤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床头的台灯亮着,那是他前段时间托人从京都买回来的,家里每个房间都放了一盏。
“怎么去了这么久?”林染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努力撑着眼皮问道。
等他这么久,她坐着都快睡着了。
纪君骁随手将台灯关掉,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人有三急,媳妇,抱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
林染染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抱住他,却在碰触到他冰冷的身子时,猛地缩回了手。
“老公,你怎么这么冰?”她的瞌睡虫瞬间被吓跑了,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就是在外面待久了,沾了些寒气。”纪君骁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先睡吧,二弟说有急事找我。”
黑暗中,林染染伸出手,却扑了个空。
“老公,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她摸索着打开了台灯。
暖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纪君骁苍白的脸。
他几乎是立刻就伸手将灯关掉了。
“真没事,外面太冷了,你别起来,赶紧睡。”纪君骁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到床上,细心地帮她盖好被子。
林染染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冰冷刺骨,就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
“老公,”林染染紧张地抓住他的手,“你的手这么冰,是不是冻着了?”
纪君骁挣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媳妇,你……喜欢我吗?”
林染染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忍不住笑了:“不喜欢你,我怎么跟你生孩子?”
可若你是因为想要赎罪呢?
媳妇突然之间的转变,还有下乡之后,她千叮咛万嘱咐自己要远离夏知鸢
纪君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窒息。
“媳妇,我去找二弟了,你乖乖睡觉。”
纪君骁说完,转身就往外走,慌乱中,肩膀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大晚上的,二弟能有什么急事?林染染疑惑极了,但也知道现在不方便过去,只能重新躺回床上。
或许,是她想多了,他只是在外头待得太久,冻着了。
林染染这样想着,浓浓的睡意涌了上来,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纪君勇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猛地睁开眼,就看到纪君骁站在他的床边,脸色苍白得吓人。
“大哥,这么晚了,你去哪泡冰了?”纪君勇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纪君骁没有说话,径直爬上了他的床,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
“不是,大哥,你这是……跟大嫂吵架了?”纪君勇彻底懵了。
大哥居然爬他的床?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出现幻觉了?
纪君骁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用被子蒙住了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纪君勇这下更确定他不对劲了。
大哥大嫂平日里恩爱得跟连体婴似的,怎么可能吵架?
他犹豫了一下,也钻进了被窝,刚一靠近,就被纪君骁身上的寒气冻得一个激灵。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纪君勇忍不住推了推他。
纪君骁还是不说话,但纪君勇却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大哥?”纪君勇察觉到情况不对,伸手想去掀他的被子。
可纪君骁却把被子攥得死死的,怎么也掀不开。
就在这时,纪君勇注意到,大哥缠在手上的毛巾,隐隐有血迹渗出来。
“大哥,您受伤了?”纪君勇大惊失色,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