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晚那么多人在外面守着,他也把林染染留在家里监视着,可家里怎么还是被搬空了?
这事,简直太邪门了!
顾婧雅也觉得不可思议,却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裴母捂着脸哭道:“染染说得对,要不咱们还是偷偷找个仙婆来看看吧——”
裴父怒喝:“住口!这件事情不准声张!安儿,你今天请假,赶紧去买家具!”
裴屿安不乐意:“可今天染染入学,我要去送她。”
林染染连忙摆手:“不用了,姑父姑姑你们忙吧。说真的,你们家太诡异了,我以后都不敢再来了。放心,这事我不会对外说的。”
裴屿安还想坚持送她,却被裴父狠狠瞪了回去。
裴父让两个儿子赶紧去买家具,务必尽快把家里恢复原样。
顾婧雅问裴屿涛:“她真的喝下那东西了?”
裴屿涛点头:“真的喝下了。”
顾婧雅皱眉头,“可昨夜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啊。”
“你说的是拉肚子?可能是她体质好吧。”
那可不是拉肚子。
是慢性毒药。
第一次吃下,会让人大病。
“你是不是没有给他喝?”顾婧雅不禁怀疑。
“怎么可能,我给了的。”裴屿涛解释。
顾婧雅握紧拳头,看来只能启动第二方案了。
林染染唱着歌,迈着高调的步伐回家了。
把裴家掏空了,她超级爽!
家里。
纪君瑶几人一夜未眠。
好不容易等到林染染回来,几人才松了口气。
纪君瑶:“大嫂,裴家的东西真的被搬空了?”
林染染:“估计是见鬼了,报应了。”
纪君善:“这不科学呀。”
纪君勇:“裴家坏事做得太多了,老天爷收拾他们呗。”
林染染:“没错,据说上次也是这个样子的,家里被搬空,坏人自有天收。”
“大嫂昨晚在裴家没有被虐待吧?”纪君瑶担心地问。
“没事,你们是不是担心我一夜未睡?”
几人点了点头。
“都告诉你们不用担心了。”
几人吃完早餐,京都站的钟声刚敲过九点,四个年轻人背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站在京大西校门外,望着门楣上那行烫金大字,眼里都闪着抑制不住的光。
林染染把额前汗湿的碎发别到耳后,浅蓝色的确良衬衫已经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迹。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纪君瑶,对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染染笑道,“小妹,你看那棵老槐树,比照片里还粗。”
纪君瑶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喉结轻轻动了动:“大嫂,听说这是光绪年间种的。”
“管它哪年的,先把报到手续办了是正经。”
纪君善扛起两个沉重的木箱子,军绿色的褂子后背印着大片汗渍,“我跟四弟轮流扛,你们俩看好随身的东西。”
纪君战立刻接话:“三哥歇着,我来扛。”说着就要去抢箱子,被纪君善按住肩膀。
四人正准备往里走,传达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尖利的女声:“喂!站住!”
只见一个穿着列宁装、梳着齐耳短发的姑娘快步走过来,胸前别着的“迎新接待”红袖章格外显眼。
她上下打量着四人,嘴角撇出一丝讥诮。
此人正是顾婧姝。
今早堂姐顾婧雅特意找到她,在她耳边低语了半天,眼底那抹阴狠让她至今记得清楚——“林染染跟纪家人,给我往死里整”。
“你们是来报到的?”顾婧姝抱起胳膊,下巴抬得老高。
林染染连忙点头:“是的同志,我们是今年的新生,这是我们的录取通知书。”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四份折叠整齐的通知书,双手递过去。
顾婧姝漫不经心地接过,指尖在粗糙的纸张上捻了捻,忽然“嗤”地笑出声:“纪君战?这名字倒是挺勇,就是不知道配不配进我们京大的门。”她把其中一份通知书抽出来,在手里晃了晃,“档案呢?户籍迁移证?介绍信?一样样拿出来,少一样都别想进这个门。”
纪君战把帆布包往地上一放,蹲下去翻找东西。
他动作快,很快就把三样材料码得整整齐齐递过去。
顾婧姝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忽然抬脚往他的帆布包上踩了踩:“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行李上全是泥点子,弄脏了我们京大的地怎么办?”
“你干什么!”纪君战猛地站起来,一米八的个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眼睛瞪得溜圆。
“怎么?想打人?”顾婧姝往后退了半步,声音陡然拔高,“大家快来看啊!新生想殴打接待人员!”
周围立刻围拢过来几个学生,指指点点的议论声让纪君战瞬间涨红了脸,好想揍人!
纪君善赶紧按住四弟的胳膊,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