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村里的公路已经修得差不多了,自行车在平整的路面上稳稳前行,再有一个月,大车就能顺畅通行了。
林染染轻轻搂着纪君骁的腰,晚风拂过脸颊,路边的野花散发着淡淡清香,这一刻的温馨让她心头暖暖的。
这几天,她是真的很想他。
可路上遇到不少同村的村民,大家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林染染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脸颊微微发烫。
回到了村里,大伙围着她七嘴八舌地问:“林书记回来了?”
“这才去几天就回啦?”
“是不是学校那边有啥变动?”
林染染笑着解释自己在京大是挂名学习,每月只需去五天,五年就能顺利毕业。
大伙一听都乐了,这意味着林书记的重心还在村里,他们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几天没见孩子们,林染染看着他们明显长个了,几个娃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个个哭得撕心裂肺。
林染染抱着这个又抱着那个,也跟着哭。
纪母在一旁跟着抹泪:“你走这几天,他们也就偶尔哭一小会儿,这不一见着你,委屈劲儿全上来了。”
林染染:“妈,让您辛苦了。”
“不辛苦,照顾我的金孙们,我乐意。”
纪父亲自给她递过一杯温水,“染染,这挂名学习的事,靠谱不?”
“爸,您放心,妥妥的。”林染染擦了擦眼泪,笑着说。
接下来的日子,林染染和纪君骁一头扎进了办酒厂和砖厂的事里。
一个月后,村里的集体酒厂和砖厂热热闹闹地开起来了。
林染染负责厂里的运转调度,纪君骁则跑外谈业务,夫妻俩配合得默契十足,厂子很快就步入了正轨。
每天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林染染已经踩着露水钻进了酒厂的发酵坊。
酒曲的醇香混着新蒸的高粱气扑面而来,她弯腰捻起一把发酵中的酒糟,指腹搓了搓,又凑近鼻尖闻了闻,回头冲正在添柴的大牛娘说道:“火候再稳些,这缸明儿就能出酒了。”
“好,听林书记的准没错!”大牛娘脸上堆着笑,往灶膛里添了块干柴。
林染染直起身擦了擦手,对身边的杨大牛说道,“对了,砖厂那边的窑温记着让王师傅再降两度,昨儿出的青砖颜色深了些,怕是窑火太急。”
杨大牛:“好,我这就去。”
正说着,纪君骁来了:“媳妇,好消息!”
林染染迎上去,“看你这高兴劲儿,可是又谈好生意了?”
“当然!”纪君骁声音里带着兴奋,“镇上李同志不光要咱们的头茬酒,还说要给县城里的亲戚捎信,他们年底办喜事正缺好酒。还有其它村的村民要起房子,跟咱们订了五千块青砖!”
林染染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就见酿酒的狗蛋娘慌慌张张跑过来:“林书记,不好了,蒸酒的冷凝管好像堵了!”
纪君骁立刻道:“我去看看。”
“你歇会儿,跑了一天路。”林染染拉住他,转身对狗蛋娘说道,“拿醋来,再烧壶滚水。”
“好。”
她进了蒸馏房,纪君骁不放心,跟了进去。
林染染检查了一番,然后把醋倒进冷凝管,又灌进滚水,一边用木棍轻轻通着,一边解释:“新管子难免有铁屑,用醋泡过就好了。”
说话间,冷凝管里传来“咕咚”一声,清亮的酒液顺着竹管滴进陶瓮,带着醇厚的香气。
“成了!”狗蛋娘拍手叫好,对林染染更加崇拜了。
纪君骁替媳妇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顺便替她捋了捋头发:“还是你有办法。”
林染染仰头冲他笑:“你在外边谈生意才是真本事。对了,青砖五千块,王师傅他们怕是要加把劲了,我下午去砖厂再排排工期。”
“我跟你一起去。”纪君骁道,“正好跟杨队长说说,要不要再招两个帮工,工钱咱们按天算,别让老伙计们太累。”
林染染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晚上让厨房多做两个菜,给大家加加餐。”
“都依你,媳妇说了算。”
这时,狗蛋娘在灶房喊道:“林书记,头缸酒出了!”
两人走过去,就见陶瓮里的酒液清澈透亮,轻轻晃一下,酒香立刻弥漫开来。
纪君骁舀起一勺,仰头喝了口,咂咂嘴:“好酒!比咱们上次酿的绵柔多了。”
林染染笑:“刚跑回来就喝酒,当心晚上头疼。”
纪君骁握住她的手,“有你在,什么都顺,不会疼。”
夕阳西下时,酒厂的炊烟和砖厂的窑火交织在一起,映红了半边天。
林染染站在高处看着忙碌的工人们,纪君骁站在她身边,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踏实和希望。
……
纪君骁揣着媳妇给的钱,趁着月色摸进了城南的老巷子。
青石板路被夜雨泡得发滑,他在挂着“修鞋铺”木牌的门扉上敲了三下,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