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崩溃的孩子。
顾婳跟过来,轻轻抿唇,坐在他的身侧。
见他如此难受,她心里也很不好过,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颗糖,递给他,“吃块糖吧。”
向景明看了一眼。
顾婳,“吃点甜的,就不会想哭了。”
这是他之前对她说过的。
向景明眼底通红,吸吸鼻子,接过来,声音已经哭哑了,“…谢谢。”
他将其拆开,递进嘴里,明明是甜的,他却觉得苦涩无比。
只要想到妹妹以后再也醒不过来,鼻头酸涩,泪水又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顾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搭上他的胳膊,低低道,“嫂子会没事的,她那么好的人,一定会醒的……”
“真的会么?”向景明看向她。
“嗯。”顾婳与他对视,点头,“嫂子那么爱我哥,她一定舍不得让我哥一个人的。”
接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轻缓道,“你…你如果太难过的话,可以在我这靠一会儿。”
向景明笑了声,眼底还是有泪。
……
深夜。
病房里,没有开灯。
病床很大,顾敬臣上了床,靠在女人身侧,将她的一只手轻轻握住。
她的手很凉,他磨挲着,将自己掌心的温热传给她。
淡淡的月色洒进来,勉强能看清他的面部轮廓,上面有未风干的泪痕,眼底泛着红,微微肿胀。
他一直沉默着。
许久。
夜,寂静无声。
顾敬臣轻微动了一下身子,躺下来,伸手轻轻地抱着她,根本不敢用力,感受着她的气息,嗓音哑了——
“我会等你的,秦知意。”
语气认真。
眼眶又有点泛酸,泪水在里面打着转,他轻轻攥手,强忍着情绪。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会一直守着你,陪着你,等着你...”
你一年不醒,我就等你一年。
你十年不醒,我就等你十年。
你一辈子不醒,我就等你一辈子。
我后半生所有的时间,都只留给你,无论你怎样,我都会永远爱你。
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来。
顾敬臣凑近一些,闭眼,薄唇微凉,温柔缱绻的吻了吻她的耳朵,“其实,我也不是一个人,你并没有真的抛下我。”
至少,她还在他的身边,没有消失,看得见,摸得着。
他甚至还能拥抱她。
这便够了,总比阴阳两隔要好一些。
顾敬臣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指腹温热,极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脸,一吻,落在她的额头。
“虽然医生说你再也无法苏醒,但我还是期待着,奢望着,明日天一亮,你是不是就会醒过来了?”
“宝贝,晚安...”
翌日。
秦知意依旧是老样子。
但顾敬臣没有来陪她。
他病倒了。
这些日子,他很少吃,很少睡,一直靠意志力强行撑着,可能是昨天被医生的话打击到,他再也撑不住了。
昨个后半夜,他发了很严重的高烧,全身滚烫,直到现在,也没有退下去。
他面容痛苦难受,短暂昏迷时,嘴里一直不停地呓语着,“意意...意意......”
顾家得到消息后,所有人都赶了过来,守着他。
顾修臣拄着龙头拐杖,望着床上的男人,又气又心疼。
气他为了那个女人,这样不管不顾、糟践自己的身体。
又心疼他被病痛折磨,盼着他快点退烧。
他病了后,宝宝没了人管,还是江淮深将孩子接了过来,短暂的又当爹又当娘的。
别说,这小孩子还真挺难带。
这边,容家别墅。
郑迦得知容落晚被带走后,差点崩溃,立刻带着保镖去疯人院要将人接回去。
但是,她去的太晚了。
容落晚刚被送到那的时候,就被那里的人折磨的不成样子,手脚残废,他们用她做了实验。
郑迦带人赶去的时候,她已经被麻醉,头被剖开了,那些穿着手术衣的人拿着染血的刀,谈笑风生着,场面极其血腥残忍。
过来的保镖都不敢睁眼去看。
郑迦当场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