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有几名大臣喝道。
魏忠贤并未理会这些大臣的犬吠,只是深深看了眼江玄、裴纶、徐攀星等人,随即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朝着朱由检微微拱手,俯身一礼:“小臣魏忠贤,参见信王殿下。”
朱由检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理也不理,径直走了进去。
其余人也未理他,纷纷越过他跟了进去,其中几个大臣,还故意用身子去撞魏忠贤。
而魏忠贤面无表情,任由众人将他撞到一旁,独自一人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厂公!”
“义父!”
许显纯等人迎了上来,神色恐慌,希望他拿主意。
魏忠贤摆了摆手,抬头看了眼已经开始泛白的天空,缓缓闭眼。
许久,长长叹了口气。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他从未想过,皇宫之中,还有如此恐怖的老不死存在。
更没想到,锦衣卫核心五所的人里,竟有三个千户所,都是信王府的人。
其实,从狸猫换太子计划失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只是心中不甘,想要拼死一搏而已。
可如今,大势已去。
他彻底认清了现实。
他魏忠贤,败了!
……
“皇上!”
“皇上怎么了?!”
众人闯入寝宫,当看到龙榻上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朱由校,顿时大惊失色。
“魏阉老贼,当真可恶!”兵部右侍郎洪承畴大声怒骂。
朱由检上前,探了探朱由校的鼻息,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挥手喊道:“快传太医!”
“传太医!”
众人挨个大喊传话。
很快,一名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赶来,惶恐行礼:“微臣参见信王殿下、参见各位大人!”
“免礼!”
朱由检连忙让开位置,喊道:“快,看看皇上怎么样!”
“是!”
太医不敢耽搁,立即上前给朱由校把脉。
许久,他重新起身,朝着朱由检躬身一礼,叹道:“殿下,皇上他脉息紊乱,脉象时有时无,已是大限将至,微臣……无能为力啊!”
“什么?!”
众人骇然失色:“皇上他……”
朱由检眼中却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故作悲伤,焦急地看向太医,道:“那有没有办法,让皇上醒过来?”
太医点头:“微臣可为皇上施针,让皇上暂时清醒。”
“快!”朱由检挥手。
太医转身,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银针,开始施针。
众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张地等候着。
“嗬……”
不知过了多久。
随着一声长长的喘息,头上扎满银针的朱由校,终于缓缓睁眼,大口喘息起来。
“皇上!”
“臣等,参见皇上!”
众人如释重负,纷纷跪地行礼。
江玄虽心有不愿,这时候却也不敢特立独行,随着跪了下去。
不过却悄悄抬头,打量着这位‘木匠皇帝’。
“呼、呼……”
朱由校剧烈喘息了一阵,嘴唇干裂,脸色苍白,黯淡的目光,在殿内缓缓扫过,最终停留在朱由检身上,喘息着问道:“可是……信王来了?”
“皇上!”
朱由检连忙上前,跪到朱由校的面前。
朱由校艰难地伸出手,朱由检连忙靠近过去,任由朱由校抚摸他的脑袋。
“咳、咳……”朱由校稍微一动,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皇……皇兄!”
朱由检脸色焦急,连忙轻抚朱由校的胸口顺气,道:“皇兄,您要安心养病。”
朱由校摇了摇头,叹道:“信王,朕……不是一个好皇帝!”
“朕有天子的命,却没有天子的福……”
“皇兄……”
望着朱由校憔悴虚弱的模样,朱由检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一抹悲伤,连忙道:“皇兄,您别这么说,您……”
“你先听我说。”
朱由校剧烈喘息了一下,缓缓道:“你是……朕,唯一的亲弟弟。”
“吾弟,当为尧舜。”
“大明,朕……交给你了。”
朱由检心中一震,强忍兴奋,故作惶恐:“皇兄这样说,是将臣弟置于不忠不义之地,臣弟惶恐,还请皇兄收回成命!”
“信王!”
朱由校面色严厉,大声喝道:“你当真要看着我大明江山毁在朕手里,当真……咳咳咳……”
话音未落,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皇兄!”
朱由检连忙安抚,神情悲戚:“皇兄莫要生气,臣弟答应就是了。”
“臣弟一定不负皇兄厚望,替皇兄守好我大明的江山,皇兄您一定要安心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