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眉心轻拧,对这几位所谓的长辈充满防备。
十多天前的事情历历在目。
现在,谢爱民一家和艾昌都进去了。
可同样作为帮凶的谢鸿运,却因为行事隐晦,抓不住错处,而逃过一劫。
棠溪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她冷着脸,眉眼好似经年不化的山巅积雪,凛冽不易接近。
换作以前,谢鸿运这些人大概会摆出长辈架势训斥几句。
可现在,这些长辈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反而认为她现在是领导夫人,地位不一样了,冷淡点很正常。
他们还对着棠溪一顿恭维,漂亮话一套接着一套。
棠溪不应声,他们照样能面不改色地说下去。
这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待遇。
闻九渊这时从厨房走出。
他也没摘围裙,双手还有水,是非常居家的形象。
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依旧气势惊人,像柄锋锐尽出的绝世利剑。
比他大几十岁的谢家长辈们,一个个倒像是成了晚辈,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喘,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谢鸿运正了正心神:
“那个……闻首长,你是溪溪的爱人,我们叫你小闻可以吗?”
闻九渊没答,只是颔首:
“谢村长?”
谢鸿运连连应声,身子不自觉往前倾,一副聆听教诲的姿态。
闻九渊垂眸扫来,眼底静默如深海:
“谢村长这个点儿来,是要一起吃饭?”
谢鸿运先是愣住。
然后,酱红色从脖子一路蔓延到脸上。
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渗出来。
那颜色像极了猪肝!
“我……我……”
气定神闲的闻九渊,和慌乱不已的谢鸿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