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厂长看起来还不死心:
“哪家单位?待遇怎么样?良禽择木而栖,总要对比对比嘛。”
棠溪有些无奈。
正好她今天领了轻武器研究所的工作证,便递过去。
“这是我单位的证件。”
证件的外皮是很低调的通体黑色,乍看不出什么特别。
但岑厂长恰好是个内行,知道这证件不简单。
打开一看。
上面的“轻武器研究所”和“特聘副研究员”几个大字,晃花了岑厂长的眼睛。
岑厂长缓缓张大嘴巴,又看看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棠溪。
最后只能感慨出一句:
“……后生可畏啊!”
岑厂长没有把棠溪的身份嚷嚷出来,而是好好合上,还给了棠溪。
他甚至用了双手递还的动作,尊重且充满礼貌。
有人注意到这点,暗暗猜测棠溪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也直接影响了他们对俞景明一家人的态度!
棠溪看在眼里。
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岑厂长,有一点问题,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岑厂长对待人才向来重视,立即爽快点头:
“你尽管说!”
棠溪指着身后的进口机器:
“这是买的二手机器吧?”
岑厂长点头承认:
“是,这是我们从一家r商手里买来的,据说之前用了五年,直到换上了新的更先进的设备,才把这机器淘汰下来,不过在我们国内,这台机器依然是最好的,至少领先了三到五年……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这年头买国外淘汰下来的二手设备并不少见。
因为跟国外那些先进厂商比起来,国内的工业基本处于刚起步的阶段。
哪怕是人家淘汰不要的东西,依然够国内啃好几年的。
棠溪继续问:
“那r商卖给厂里的时候,说这台机器的状态怎么样?”
岑厂长很敏锐,立刻意识到里面有问题。
他非常谨慎地回答:
“说是机器经过维修处理后,至少保持了五成新的状态,再用十年也不成问题。难道说……我们被骗了?”
说到这里,岑厂长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是刚从别地调来的这家厂子,一心想要拯救这家曾经辉煌的龙头大厂。
包括这台机器在内的好几台进口机器,都是他上任后拍板买下的,几乎耗干了厂里的所有资金。
如果他们被骗,买来的机器是鸡肋……
岑厂长简直不敢想!
可惜,事与愿违。
棠溪沉重地点了下头:
“嗯,你们被骗了。至少这台机器,状态非常不好,别说十年,能坚持两年都算是烧高香了。”
没人说话。
哪怕有人觉得棠溪是危言耸听,内心不以为然。
但很显然,岑厂长信任棠溪的能力,对她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岑厂长顿时像被烈火灼烧般,煎熬又绝望。
忽然,他想到:
“棠溪同志特意提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近乎哀求地看向棠溪。
所幸这次,棠溪没再让他失望。
“嗯,我是有一套整改方案,可以现在这套机器上试一试。”
“那可太好了!”
岑厂长不假思索!
自然有人站出来反对。
其中态度最激烈的就是高北!
岑厂长冷冷看过去:
“刚才棠溪同志说了,这次机器故障是因为有工人的错误操作!如果俞师傅在今天下班时检查过机器,确认没有任何问题,那为什么在之后会出现故障?别把我岑建明当傻子!”
这话明显是冲着高北说的。
高北瞬间冷汗涔涔,嘴唇煞白。
岑厂长也不急,准备之后再慢慢处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按照棠溪说的,对这几台机器进行改造!
“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安排?”
岑厂长一副求贤若渴的姿态。
棠溪也不含糊:
“要改造,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弄不完的。既然我舅舅负责了这套机器,那后续的方案我会跟他商量,由他亲自盯着,这样我也能放心。”
突然被点名的俞景明有些懵:
“啊?我?”
岑厂长却没有在意,径直问道: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棠溪同样没看俞景明眼里的慌乱,答道:
“一周……不,五天。”
岑厂长想也不想地点了头:
“好!就五天!我期待棠溪同志的结果!”
棠溪笑了下:
“岑厂长就放心吧。”
她的改造方案并不是空穴来风。